细腻柔软的触感像是滑过了顾时聿的心脏，他咽了下喉咙，暗哑嗓音在空旷的室外响起。

“囡囡。”

宋存在心中叹了口气，脚下一顿，停在顾时聿身旁。

她扭头朝他看去，没想到直直对上了他的眼睛。清晰的看到了他眼尾那抹充斥着痛苦的红。

宋存心中有什么浅浅跳了下，她飞快地移开视线，淡淡道，“顾总还有事？”

又是这种疏离的客套，顾时聿黑眸定定看着宋存白皙小巧的下巴。

这一刻，他很想问问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可话还没到嘴边，他几乎就能想象到这样贸然开口，会换来的冷漠眼神。

片刻，他自嘲地弯了下唇才问道，“在乐团工作得还顺心吗？”

“嗯，我挺好的，有劳顾总关心。”

想到刚才他的撑腰解围，宋存到底是将那句“与你无关”咽了回去。

顾时聿心中那熟悉的苦涩又泛了上来。

他之前在排练室看到的一切绝称不上“顺心”二字。

可显然，她不打算对他倾诉情绪了。

“那就好。”暗潮在顾时聿漆黑的眸中翻涌，他喉结艰难地滑动一下，又道，“如果，你在团里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找我。”

看到宋存眉心微蹙，就要做出拒绝的口型，顾时聿又急急补充道，“你要是觉得找我不方便，找剧场的张总也可以，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你放心，我没有对别人透露我们的关系。”

听着顾时聿周全的安排，宋存沉默半晌。

如果之前他这么用心体贴地听自己解释，他们又如何会走到这一步。

难道男人都是这样，非要一切都无可挽回，才肯悔不当初？

“顾时聿，你这是何必呢？你堂堂顾总，犯不着这么低三下四小心翼翼。”宋存嘲讽一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她就迈开步子，一点点走向那金灿灿的夕阳。

顾时聿见宋存要走，立刻跟了上去，可才下了几节台阶，他又猛地停住了脚步，默默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