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案前,殷栖落接过殷锡兰递给自己的酒盏。
从昨日殷锡兰拿走了香炉,就再没出现过,直到篝火宴。
她敏锐地感觉到,殷锡兰对待自己的态度带着警惕和试探。
眼前这杯酒,她没准备喝,殷锡兰就一直盯着她,“长姐递给你的酒都不喝吗?”
殷栖落乖巧地笑了下,“长姐给的酒当然要喝。”
说着她仰头把酒盏里的酒一饮而尽,还倒过来空了两下。
殷锡兰收回视线,能看到她嘴角微微挑起。
殷栖落知道,殷锡兰给自己的酒里面再次下了迷药,另外一种。但是她已经事先用过那天秦沧月给的解药了。
趁着殷锡兰转头看太子那边的功夫,她长袖遮掩扫过,迷药撒在了殷锡兰的酒盏里。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第一次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事,她心里还是有些心虚,环伺四周,心头一跳。
秦沧月正在看着她。
刚刚她的小动作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
殷锡兰看了半天,没有得到太子的回应,拧眉喝了口面前的酒。
殷栖落下的迷药发作得没有那么快。
一刻钟之后,有婢女偷偷在殷锡兰身边递了一张纸条,她看过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座位。
殷锡兰离开之后,殷栖落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也离开了席位。
她身体摇晃,脚步虚浮,些许神志不清的样子。甚至有人忽然上来搀扶,她躲都没躲。
“找个凉快的地方让我坐下。”她嘤咛道,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眯着眼的余光中,她看到殷锡兰在偷偷跟着她。
果然,扶着她的人并没有着急找地方让她坐下,而是走到营帐区,在一处营帐前停下。
皇帐,只在白天里供圣上歇息。
此时里面暗着,殷栖落被扶着往帐子里走去。
在黑暗中,她假装昏迷着,顺从地躺在了榻上。嘴里不停地嘤咛着,低诉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