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盆冰水倾泄,年青女子醒了,昏睡也是一种奢望。
明白了,执法堂审的是“自己”人,不会落下把柄,招人垢病。
“某天,画夫人邀我去山水画室,接受盛情款待、服务...”
不仅有口供,还有适时录影、录音,很快画押、成供。
无分男女、不论老幼,十五嫌疑人的口供惊人地一致!
都去过山水画室,得到画夫人的好处,然后...
口供,看得非常仔细,八卫、七位老祖默然,齐齐望向范钰。
掌家大掌柜,必是陶朱氏的嫡直子,次为嫡直,再嫡庶。
范钰是嫡直子,经陶朱氏的主支、及有投票权的支系票选而出。
呃,错了,范钰是唯一的嫡直子!
选不选?范钰,都是掌家大掌柜!
睁开眼,范钰再次看了一遍十五份口供,淡淡道:
“十五库卫待遇优渥,竟与外人勾结,有违初衷,杖毙!”
钰大掌柜的话,不会有人质疑,除非七主支联名申请,才会复议。
库卫是陶朱氏的精锐,出身清白、家庭无污点,幼时开始特训,每一位合格的库卫,都凝聚着陶朱氏的期待、付出,不容有异心。
库卫是否监守自盗,是否里应外合,统统不重要。
当接受画夫人的好处、服务,他们不配再姓陶朱。
令行禁止,十五奄奄一息的库卫,被稀里糊涂送上不归路。
瞟了瞟七位老祖,范钰的脸更冷,陶朱氏傲立千百年,竟被人踹了老巢,还被人洗劫一空,不是奇耻大辱,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陶朱氏的总舵、老巢的位置,范钰知道,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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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家大掌柜驻跸的据点,因时、因势、因心情而异。
当七主支的老祖齐聚,且“拱卫”掌家大掌柜时,该地、此据点才是陶朱氏的总舵、老巢,缺一人也不行,故而,陶朱氏的总舵成谜。
端起一瓶朝露水,浅浅地呡了一口,范钰又道:
“经略江南,是我们的既定方针,将康都作为总舵,也是你们的一致决定,诸位,别告诉我,你们没有准备好?给我一个交代!”
七位老祖不语,是明白范钰的意思,肯定不愿痛快就范。
范钰笑了,老贼们不怀好意,真不能遂他们的愿。
康都距东京才千余里,又是新朝的国都,是最理想的驻跸之地,并不影响陶朱氏经略江南,有更始帝做保护伞,侧卧于东京最恰当。
而一干老祖鼓噪许久,甚至,是作出一致决定,将总舵设于康都。
陶朱氏跟林肇渚不睦,又与牧氏为敌,范钰能不提心吊胆?
范钰不傻,使手腕、花大代价请蔡相运作,才弄了户部江南专员的头衔,有正式的身份为掩护,林肇渚自然忌惮,不会公然使绊子。
对于牧羊,范钰的办法更简单,先露了面,又狠狠地刺激小混蛋一下,又将其合作伙伴沈足金捏住,使牧羊心存顾虑,不敢乱来。
陶朱氏是奸商,钱是半条命,而范钰则不同。
钱是什么?
肯定不是命,是为达目的使用手段的,货币化工具!
进了康都,范钰最先想的是保命,使有资格取自己性命的林肇渚、牧羊不会对自己下死手,至于,秘库丢了多少金子,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