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二十几天,雍郡主的车驾进了褚山,野战标移交防务,带着雍城军镇的重甲标回康都大营,褚山,正式成为雍国公的私地。
是夜,康都大营的重甲标、野战标齐齐开拔,一路滚滚向北而去。
林氏擅野战,长途行军是硬实力,麾下的六营、一镇需要锤炼。
林氏嫡直坐拥富庶江南,府库充盈、经济宽裕,练兵正当时。
天水林氏遭了报应,大伤元气,天水三镇无力继续封堵牧氏。
野战,除了军士的训练水平、装备优劣,更考验长途疾行军辎重、后勤的保障水平,江南久无战事,五营禁军分镇江南五省,最远的行军距离是两千里,而装备老化、人马训练不足的缺点,影响战力发挥。
雍郡主下江南,雍城军镇重甲标随扈,长途跋涉六千余里。
不负重望,雍城军镇是新军,经受住了考验。
重甲标调防康都大营,而康都大营的重甲标、野战标将移防雍城军镇,又是林肇渚的一次尝试,接下来,江南五营的军马也要轮防。
望着烫金的请柬,艾梅皱眉,不满道:
“如意桥头?仙境般的百景,怎可起如此俗气的名字?”
林肇渚收回目光,瞟了瞟深陷“臆境”的艾梅,意味深长地劝道:
“总管大人,牧氏迭遭灭族之祸,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你我!”
艾梅不解,又低头咀嚼话中深意,跟牧羊打交道,要把握好尺度。
牧氏的经历特殊,老辈人物曾寄望煜米的“慈悲”,而结果,数十万牧姓人被遣散,千百年行武世家轰然倒下,再不复昔日荣光。
牧虎打进北狄大都,又是煜米下令退兵,途中遇害。
稚龄的牧羊,不足改变什么。
却不容有人插手牧氏的内务,更不允许谁试图左右牧氏的未来!
想通其中关窍,艾梅迅速调整心态,调笑道:
“大帅,如意桥头又有何深意?”
林肇渚古井不波的眼底,罕见地泛起柔情:
“如意赌坊是牧羊发迹的地方,‘如意’是招牌,而桥头,是牧氏重新立足江南的桥头堡,重新施展报负的起点,愿牧氏复兴!”
艾梅打趣道:
“大帅,你准备送小家伙什么礼物?”
很纠结,很肉痛,林肇渚想了很久,才大气道:
“一艘无敌战舰,叫如意号吧!”
艾梅惊讶,林肇渚是出了名的抠门,怎么,改性子了?
一艘无敌战艘,最低配置,也要千万两金子!
瞟了瞟艾梅,林肇渚摇头,艾梅是策士,不懂“帅”之道。
褚山一派忙碌,一锭锭金子像流水一样,永不停歇地淌走。
离了御用园丁,少了陶朱氏的秘法,褚山再难维系“仙境”!
牧羊“捐”了五亿两金锭,作为褚山的改建、及日常开销费用。
一袭红袄,错了,是一身红色简裳,雍国公的标志打扮。
满脸“堆”笑,牧羊的脸皮都僵了,眯着凤眼瞟向前方。
占了褚山,牧羊只请林岛的亲戚、及行辕总管艾梅来作客,没有遍撒“英雄”贴,更不会籍此“敛财”,一干姨母一个也没请!
然而,第一个响应的,竟是新朝更始帝,派了文渊阁大学士华章领衔,带了一干大学士,呃,还有学士、北翰林的翰林们来志贺。
洋洋洒洒、浩浩荡荡千余书生结伴而行,不是打秋风是什么?
一身素袍,丰神俊朗的书生,拱手致意:
“公爷,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