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的世卿世禄,政权由世代贵族把持。
而军功爵制,使低层的军卒,有了跻身贵族圈子的捷径。
察举制,是古之选拔官员的重要途径,行之有年。
荐贤!是最重要、最关键的第一步,依律由郡守考察、推荐。
被郡守推荐的“人才”,才有资格乘坐免费的公车,进京文试。
不是文盲!
最低阶的孝廉,能记住百家姓、朗诵三字经、孝顺长辈即可;
茂才,稍难一点点,能写作文;
察廉,能混到茂才,能担任某县的主官,而察廉是官员洁身自好;
呃,还没做官哩,洁身自好体现在文章上,字里行间。
光禄的要求较高,需要处理事务的能力,是优先替任的候任官。
长吁一口浊气,察举制是官样文章,早失了味,成为世家争斗、妥协、利益输送的另类战场,谁的实力雄厚,谁的拳头硬,谁的官大。
林肇渚非常敬重艾梅,雍城千百万人口,才上手,竟秩序井然。
重点不是察举制,多少年、多少朝代了,它早被人遗忘。
察举制被艾梅推崇,自有它的可取之处,而衰落,又有致命缺陷。
上路了,林肇渚“窥见”一丝隐秘,却又朦胧不清。
艾梅望着天空,徐徐道:
“察举制,首败于郡守,手里的荐书,成了利益交换的筹码,能成为孝廉的人,无一不是世家、勋贵子弟,与世卿世禄有分别?”
画夫人沉默不语,千余江南土着世家,尽是林家盟友,谁能漠视?
与林肇渚不同,画夫人出身行武,却与权谋、纵横捭阖结了缘。
眼下,画夫人是江南世家的代表,千余姐妹是最牢固的纽带。
瞟了瞟画夫人,艾梅住了。
林肇渚尴尬,谁也做不到胳膊肘往外拐,撇了盟友,林氏势孤。
艾梅的眼神凌厉,竟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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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土着世家跟中原的世家,争官、抢地有分别吗?”
画夫人暴走,林肇渚错愕,
但是,就事论事,天下世家无分别。
瞥见蹲门角的艾思偷笑,林肇渚如醍醐灌顶,立即清醒了。
林肇渚领教了策士的厉害,是令人生厌,又让人无法割舍的另类。
恶狠狠地瞪了拆台的艾思,艾梅继续:
“艾某幼读经书,稍长游历天下,冥冥苦思为官之道!”
艾思撇嘴,吹吧,使劲地瞎吹,你才十六哩,能走多少路?
艾梅是策士,一论一辩文理清晰,不容丝毫“暧昧”。
而艾思,却是真真正正的“碍事”,拆台捣蛋的货。
仿佛走神,艾梅怔了怔,又回到正题:
“直到查抄陶朱氏雍城分舵的时候,雍国公牧羊的话,令我茅塞顿开,悟了官之真谛,原话是‘为民效力’,‘让百姓过得好一点’!”
林肇渚点头,执掌二十余载的军权,他知道水与舟的关系。
意思很含蓄,前车之鉴近在眼前,执政二十余年的国主,止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将新朝搞得乌烟瘴气,几乎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