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新朝的国都,新朝的政治中心,巍峨的皇宫贵而霸气。
三日一朝,十日一会,一月一断,乃古之惯例,新朝沿用之。
“当!当!当!...”皇宫塔顶的景阳钟,急促地敲了九响。
景阳钟九响,代表重大事件发生,在京的四品上官员,无论是跑肚拉稀,还是奄奄一息,都要放下手中事,立即赶往皇宫议政。
才半个时辰,又是九响景阳钟催促,莫非,真有大事发生?
文武两班,手舞足蹈,三拜九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除了王、郡王,朝中的公爵,仅需微屈膝、躬身。
金碧辉煌的朝堂上,霸气汉子将净鞭甩得震天响,大喝道:
“列位臣工,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亦是古例,民间盛行民不举、官不究,坐朝的帝王不会无事生非。
吴王煜墨青筯跳跃,眼眶赤红,踏前一步,大声道:
“陛下,本王有天大的冤屈欲伸!”
齐王煜灿、越王煜林紧跟,声音更大:
“林肇渚拥兵自重,逐王、杀官,残害百姓,请陛下发兵讨贼!”
望着义愤填膺的八王,还有百数摩拳擦掌的郡王,更始帝升起浓浓的无力感,八主支晋王,分支、旁支不服,又添了百余郡王。
你瞅瞅,本是朝庭大员议政的朝堂,位列班首的,竟是百十煜姓大小王,而三公、辅相、大学士被“挤”人群中,哪有资格议政?
诸王自认天下乃煜氏的家天下,诸王与帝共享之、共治之。
一口一个“本王”,哪将更始帝放眼里?
文官缄口,武官沉默,一干大学士冷眼旁观,谁也不愿瞎掺和。
更始帝“耐心”倾听,心念百转之下,有了定夺:
“吴王,你确定林肇渚是贼,是国贼?”
满堂俱寂,众文武摸不清头脑,诸王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脸色微沉,更始帝不悦,大大地不悦,冷哼道:
“吴王,殿堂之上,只有君臣、尊卑,莫非,你不屑回答寡人?”
吴王不服,瞪大牛眼恶狠狠地直视更始帝,双拳握了又松。
“唰唰唰...”长长的鞭子擦着吴王的鼻尖掠过,执殿官大喝:
“大胆煜墨,殿堂之上,竟敢直怼君王,你想造反?”
七王不惧,昂然挺胸护住吴王,众郡王愤怒,竟撸袖伸胳膊。
不作死不会死,吴王自忖资格老,竟于朝堂上抗君!
煜乘鹤飞升,连累嫡支高层死了七七八八,此消彼长之下,八主支开始坐大,国主不得已,让渡权力以求支持,八主支进入权力中心。
一帝、八王,煜氏分裂,依附于煜氏的仕绅集团一分为九,而支系、旁系各寻盟友,又双组合,成为新兴势力,仕绅集团继续分裂。
再回不到从前,八王各自为政,偶有联合,再不会并肩作战!
八王干政,朝堂乌烟瘴气,新朝境内哀鸿遍野。
国主继位,来自于前朝禅让,更是上柱国林召青的“恩赐”!
上柱国是历代帝王心中的“梗”,废了籍兵制,是国主的执念!
且籍兵制,又是新兴权贵晋升世家的绊脚石,国主不乏盟友。
秦相的权力达到巅峰,凭手中的权力,拆分了槐荫郡的牧氏,更是将如日中天的牧虎送去黄泉,牧氏一蹶不振,苟延残喘罢。
卫城坐拥巴蜀,其志已衰,再无进取之心。
素夫人又怎样?偏居雍城混日子罢。
蔡相更绝,手段比秦相更隐蔽、更狠辣,引仕绅世家入局中,令其肆无忌惮地圈地、掠财,倾刻间,籍地成了公地,籍兵成了良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