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牢房内,墙上的小窗透出一丝微光,空气中的微尘沉重地往上飘扬,却又在光中下降。
一股混合着排泄物与老鼠尸体的古怪臭味钻鼻而入。
老哈利满身疲惫,趴到了黑色的布堆上,舒缓着因为过度劳作而颤抖的手臂肌肉。
几个月前,他还是风风光光的豪门管家,甚至一度有机会接管耶德家族的财产——
一切都毁在了那个男人的手里。
现在他不但身陷囹圄,隔三差五还得外出执行劳工任务,从搬运货物到修筑围墙,从清理下水道到种植园采摘……
对他这种年纪的人来说,这些活太重了,太累了,每次下工回来浑身都像要散架了。
好好休息,好好休息,明天还有明天的劳作任务。
老哈利渐渐觉得眼皮越发沉重,鼻腔里的臭味也变得模糊,似乎下一刻就要睡着了。
铛铛铛!铛铛铛!
嘈杂吵闹的敲铃声在铁栏外响起,噪音直接钻进耳中,谋杀了刚刚孵育的睡意。
!!
老哈利带着愤怒坐了起来,冲着外面喊了几句恩马特港当地的脏话。
“哟哟哟……怎么这么暴躁啊。”
沙哑的声音响起,铁栏外的阴影中浮现出一个体型娇小的女人,大约二十岁出头,脸庞美丽但阴森。
她手里提着一盏黄铜铃,那就是刚才的噪声来源。
“我来探监,你不开心吗?嗯?爸爸?”
奎因咧起嘴角,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
“……”
老哈利没有答话,只是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外面的人。父女二人之间的仇恨,比冬季的坚冰都要牢固得多。
眼看着老哈利不说话,奎因失望地摇摇头,她拍拍手,一个中年狱卒便走了过来。
“我爸爸明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能睡过头了,你记得提醒他。”
奎因一副友善模样,把铜铃放在狱卒手中,然后掏了掏口袋,又递了一卷钞票过去:
“每两小时敲一次就够了,不用太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