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场死亡(五)

……

“……要是斩杀蜘蛛……不,受伤的翅膀可没办法做到这一点啊……”原本干净整洁的白衣,如今已经被墨色的血污浸染了下摆与衣袖的虚无僧喘着气,几乎是半跪在那些残破的尸骸之中。

他握着那柄残刃的手颤抖着,如果不是早有先见之明的,在战斗的间隙从袖中取出了末尾带着薄绿色的布条,将残刃死死的捆在了手上,怕是他早就因为脱力,而将这柄长短对他而言并不熟悉的武器脱手了。

“还真是……狼狈……伤口也好深……”虚无僧多少有些艰难的,四处搜寻了片刻,最后才从地面上寻到了一截断裂的枪杆,将身体从地面上支了起来,“唯一庆幸的,大概就是没有伤到根本吧……”

虚无僧艰难的抬手,似乎是隔着天盖打量那柄被墨色血污所覆盖的残刃,在确认了残刃上并没有多出像是断裂的痕迹后,才终于松了口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小心的用颤抖的手指解开了布条,将那已经脏污的布条重新塞回了袖子里,接着又从方便囊里取出了干净的刀绢,反复擦拭那柄残缺的断刃直到表面光洁如新,才小心的重新将其收回到了尺八之中,随后用那断裂的枪杆撑着身体,深一脚浅一脚的继续前进。

“倒在这里可不行啊……毕竟答应了乞叉底的……我还要去见证才行……唔……”虚无僧的脚步踉跄,好几次险些跌倒在地,但终究还是依靠着手中断裂的枪杆,勉强的维持住了平衡,“不过……还真是……就不能……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吗……只说让我去西方……”

虚无僧多少有些艰难的,喘息着,抱怨着,但却一刻也未停下自己的脚步,拖着那随着运动,而不断的在衣物表面渗出更多新的液体的身躯,向着原定的方向前行。

由于提前被虚无僧放到了树枝上,而远离了战斗的鳞翅目振着翅膀,从已经被吸食干净的树叶上飞了起来,落到了虚无僧的天盖上,“嗯?突然……落上来……是要做什么?指路?哦哦,原来有……近路的吗?”

虚无僧声音轻飘的,和在天盖上振翅的鳞翅目搭着话,“啊呀……那还真是……帮了大忙……毕竟现在……这状况……要是这么走下去……怕是等到了……也迟了呢……那就麻烦啦……”

虚无僧迟滞的,在重新飞起的鳞翅目的指引下,走进了一条小径,“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我也得……加快步伐……才行了……”

……

小次郎并不相信大典太光世的说辞。

毕竟大典太光世,至少这振大典太光世的行为,一向是以鬼丸国纲为中心的,他会替鬼丸国纲隐瞒些什么,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了。

但若是其他时刻,瞒点什么也就算了,但偏偏现在是在战场,每一句隐瞒,都有可能变成不远的将来,从背后刺入的利刃,所以小次郎即使不大情愿,却也要继续追问下去,“私事?什么私事?我可不觉得,如果只是私事的话……”

抬刀格挡住下砸的金刚杵,同时曲臂摆拳,将另一个接近的苦修者本就皮肉干枯的脑袋打得凹陷下去,随后抬脚直踹,将那身上挂着维纳琴的乐师也踹倒在地,用手中的刀将其枭首的小次郎,便终于又得了些空隙,继续发问,“能让你主动催发这诅咒出来……”

“……那不是诅咒!是……我和他的联系……”大典太光世记不得自己是第几次反驳这个诅咒的说法了,他现在脑袋里多少是有点,想回去再给那个被拷打的玩意儿两拳,好让祂把这个诅咒特效给取消了的想法,但他也知道这事儿多半是无稽之谈,所以只能将愤懑压了下来。

“行……行,你说不是诅咒就不是诅咒,”小次郎也没有跟大典太光世纠缠那到底是什么的想法,敷衍性的应了几声后,便继续追问道,“那到底是为什么,你突然间激发了这东西?多少也得有个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