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你如果真的不听劝，那你就别回这个家门了！我就跟你断绝关系，我跟你妈再生一个，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老张从来没这么说过，张松阳听得两眼落泪，但改变主意是万万不能的。“这样好不好，反正我的申请也不合规定，很大可能是不会通过的，咱就正常申请，通不过的话，我也不会再感到愧疚，怎么样？”

“不行！你必须去撤回申请，没得商量！”

“您要这么说，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爸，您就当没我这个儿子吧！”

张松阳挂断电话，仰起脸来，试图让泪水回归到眼眶去。三个室友一直默不作声，过了一会，何行之拍拍张松阳的肩膀说道：“我现在才发现，你是个真爷们，我服了你了！”

张松阳还没适应何行之的小平头，“怎么，敢顶撞亲爹就是真爷们？”

“不是顶撞谁的问题，是原则的问题。哎呀，你才上了一年大学，就有机会进太空军了，让我们哥仨好惭愧啊。”

另外两人也认同地点点头，郭厚朴道：“谁能想到同在一间宿舍，咱们的差距竟然这么大。当初如果我也选择跟你混就好了。”

“我哪比你们好了？咱们四个就我的英语挂科了呢。每个人的机缘都有不同，我也只是申请参军，能不能成还难说呢，成了也不见得是好事，指不定哪天就阵亡了。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们站在我的墓碑前，一边磕头一边说：‘唉，幸亏当初咱哥仨都没去！’”

…………

九月二十日，周一，风雨交加。

上午第一节是航天测绘课。沈瑞秋在张松阳旁边坐下，递给他几块饼干：“我自己烤的，你尝尝。”

张松阳接过饼干，吃了一口，赞道：“不错不错，酥而不散，脆而不硬，麦香浓郁，你现在去开店都没有一点问题，完全是大师级水平。”

沈瑞秋笑道：“我也觉得没问题。我家对面的街口有一家面点房，做出来的面包披萨都超级难吃，可是附近就那一家面点房，周围的人只能去那里领，大家都十分不满意。里面的面点师还态度冷漠，不思进取。等我回去，一定夺了他们的工作，给大家出一口恶气！”

“你在这里学航天技术，然后回去就做面包？你们政府不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