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卿蹲在小溪边洗去自己脸上的血水,走向那辆马车的时候,看了眼站在一旁等着的霍岚昔和陆战尘。
他们二人不约而同等着,知道这兄弟二人有话要说,不愿打搅。
晦涩的夜空即将迎来破晓。
严笑卿每靠近马车一步,脚下都如同坠着千斤大石。掀开车帘之前,他深深吸了口气,鼻腔中莫名涌上一股热流,灼出陌生的酸痛,直漫上眼眶。
严易春安静地坐在车厢里,身上的衣物染满无羁的血,至于裤子,八成是找不到了。
严笑卿掀开车帘的瞬间,借着即将没落的月光,终于看清兄长腿上那些已经风干凝结的血色和痕迹。
默默放下帘子,让一切都隐入黑暗,严笑卿没有开口,不知该说什么。
“你心中应该已有答案。”严易春终于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仿佛即将说出口的,只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黑暗成了最好的护盾,却又如此令人窒息。
严易春继续道:“你问我为何不自己去给教主养蛊虫。我若是可以,又怎会拉你下水。
“你说雪儿对我一往情深。其实,我离开逍遥盟的那年,曾去泰山找过她。
“那次我本想与她了断,她却想同我亲近,我做不到,只能将她推开。后来,她往我饭食里下了助兴的药……
“等我醒来,她就坐在我床头,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说愿意与我做名义上的夫妻。
“我竟需要她用这种方式来怜悯?
“她追来天炎教,只是不甘罢了,自始至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