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让皇帝产生这样的误会,比生吞了个臭鸡蛋还要让他难受。
“全部带走!”皇帝说完,调转手中缰绳率先离去。
*
眼前是熟悉的卧房,床头侧面的墙上仍然挂着那幅郁流觞亲笔画的画,然而这偌大的房间让严笑卿觉得冰冷,没有半点家的感觉。
被皇帝抓回来,软禁在此,已经过去大半个月。
以临春为首的暗卫,听说已经被皇帝抓了九个,剩余七个在逃。
被抓的那九个,不用想,必定得遭受一番非人的严刑逼供。
也不知郁流觞如何了。
严笑卿发了良久的呆,忽然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
这种时候,原该有太多的事值得他去操心。
却为何……
首先想到的,竟是那个笨蛋的安危?
严笑卿捏了捏睛明穴。
似乎打从和郁流觞发生了关系开始,所有事都逐渐变得脱轨,并且还充斥着某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总有种不真实感,好像周围的一切人事物,包括自己,都是假的。
严笑卿一个姿势坐久了,腰背近乎麻木,于是调转了个方向,面朝床头的那幅画而坐,准备继续发呆。
不知怎的,画上的两只杜鹃看久了,明明是耳鬓厮磨,却让人觉得它们仿佛生着两张目眦欲裂的脸,要用那尖尖的鸟嘴将对方的鸟头啄个稀巴烂。
然后,严笑卿看到其中一只鸟眼睛里,流下了一串血泪,血越冒越多,将整只眼珠都染成了暗红色。
那片红色忽然扭曲成一张哭花的人脸,却是哭着求他:“不要……严豫不要……呜呜……我不想变成哑巴……饶了我……”
随后是一声凄厉的呐喊,犹如夜半时分站在空旷的坟地里泣血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