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父亲见儿子受此大辱依旧畏畏缩缩,丝毫不敢反抗,心里失望至极,但戴维毕竟是自己儿子,自己都不舍得打骂,哪能容得别人欺负,他轻咳一声,开口说道::“这位好汉,刚才犬子所言也并非全无道理,我们花高价购买贵公司的车票,就是因为你们能安全地、准时地把我们送到武汉,现在车子出了故障不能如期抵达,打乱了大家原有的计划,我们心里当然不高兴,怎么,说上几句气话也不行吗?”
矮个子见戴维父亲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自己如果再放狠话容易引起众怒,一时语塞。
戴维父亲又道:“老夫不才,倒也有幸见过张司令长官几面,还受过他的嘉奖,要说我捐钱捐物劳军他是信的,说我讹他诈他我想他是断断不会相信的。”
戴维父亲衣着华贵,器宇不凡,还带着保镖,看上去就绝非等闲之辈,此刻又搬出张轸的名号,矮个子一时摸不清楚对方底细不敢得罪,他忙解释道:“老先生您别误会,俺是个粗人不会说话,如有冒犯您多担待,俺只是想说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家要相互体谅,没有别的意思。”
戴维父亲冷笑道:“没有别的意思就好,可别把我们当作土匪给抓了。”
矮个子尴尬地咧咧嘴:“老先生瞧您说的,不至于,不至于。”
戴维父亲老于世故,懂得见好就收,见矮个子明显露了怯,自己在人前赚足了面子,语气缓和了一些:“你这个小兄弟还是知晓道理的,刚才小儿说话有点急、有点冲,你多担待,莫要怪他。”
矮个子点头哈腰道:“俺怎么会怪少爷,是俺说错话在先,要担待还请老先生、少爷多担待才是。”
乘客们见刚才还剑拔弩张的场面转眼就风平浪静,知道已无大戏可看,又嫌车里空气污浊,纷纷嚷着要下车呼吸呼吸新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