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微微蹙眉,步入了内室。眼前的一幕让她心头火起——满桌狼藉的酒瓶,姜心蕊面色如桃花般艳红,眼神朦胧迷离,她一边自顾自地将酒杯送到唇边,一边喃喃自语:
“我实在不该踏足此地,不该……”
杨氏忍无可忍,怒气冲冲地夺过了姜心蕊手中的酒杯,严厉地质问:“你这是何等行径?你表哥今日大喜,你却在此酪酊大醉,成何体统!”
姜心蕊酒杯被夺,顿时情绪失控,扑向杨氏,试图夺回自己的酒杯。在争夺中,她突然一阵干呕,胃中翻江倒海,结果全部吐在了杨氏的衣衫上。
“哎呀!”在场众人齐声惊呼。
戚紫陌连忙上前,与丫鬟一同将姜心蕊搀扶起来,而杨氏的丫鬟则忙着为她擦拭身上的污渍。
绯月目睹这一切,心中慌乱不堪,不知所措。
“绯月,快去为我家小姐熬制一碗醒酒汤来。”戚紫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欸!”绯月仿佛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急忙退了出去,脚步匆匆,生怕迟了一刻。
在幽静的卧房之内,戚紫陌与丫鬟合力将姜心蕊轻柔地扶至床榻,让她缓缓躺下,陷入沉睡。随后,她们细心地安排下人轮流守护姜心蕊,确保她的安全。完成这一切后,戚紫陌便陪同杨氏返回居所,更换衣裳。
戚紫陌脑海中回荡着姜心蕊方才酒后吐露的真情,于是她轻声对杨氏说:“表姑娘心中似乎已有所属。”
杨氏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说……奉曜?”
戚紫陌唇角轻轻上扬,微微颔首。
杨氏沉吟片刻,轻轻叹息,“这孩子……唉,孩子长大了,做母亲的也难以束缚。若她能与奉曜结为连理,倒也称得上是一门美满姻缘。可惜,奉曜已有正室,若心蕊嫁去,只能屈居妾室。咱们家虽非豪门显贵,但也算是名门望族,实在担忧她受尽委屈。”
戚紫陌深知杨氏作为母亲的拳拳之心,然而卫奉曜身份尊贵,即使是妾室,地位也非凡。只是此刻不宜直言,待杨氏日后知晓,或许会欣喜若狂。
“你放心,若奉曜也对心蕊有意,有卫国夫人这层关系在,定不会让心蕊遭受半点委屈。”
杨氏明了戚紫陌的良苦用心,毕竟她是卫奉曜的生母,自然是出于对儿子的考量。尽管如此,她仍对女儿可能成为妾室心存芥蒂。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最终还需夫人和她父亲拿主意。”
戚紫陌对卫奉曜将来能迎娶姜心蕊充满信心,她笑着点头,“不必急于一时,将来再议也不迟。”
与此同时,宴会之上,晁老太君的目光如游丝般在人群中穿梭,期待着那位神秘女子的出现,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
一旁的护国夫人晁氏见母亲神情恍惚,左顾右盼,不禁好奇地问道:“母亲,您在寻找何人?”
晁老太君轻轻摇头,“无甚。”
晁氏心中暗自叹息,自从母亲同意将柳姨娘提拔为平妻,她与母亲的关系便日渐疏远。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让廖氏的女儿如愿以偿,成为镇北侯世子的嫡妻。她转头望向身边的晁惠敏,只见她身着素雅的衣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毕竟是自己女儿,如今却变得如此疯疯癫癫,在这大喜的日子里,她的装扮反而像是来奔丧一般,令人唏嘘不已。
她自己承担着无法推卸的责任,如果在晁老夫人与丈夫决定将女儿许配给四皇子之际,我能够坚决地阻止,更多地站在女儿的立场思考,她或许不会变得如此冷漠,失去了往日的温情。
晁夫人拿起一块鸡腿递给晁惠敏,温柔地说道:“女儿,多吃一些,你看最近都瘦了。”然而,晁惠敏只是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将鸡腿从盘中取出,冷冷地扔在桌上,“别装模作样了。”
晁老夫人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自从孙女与四皇子订下婚约后,她似乎判若两人,全身充满了怨气,对所有的人都是冷言冷语,曾经大家闺秀的优雅形象已消失殆尽。
“既然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