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雨客听见‘买下’二字,便明白她晓得云桥水榭是谁的产业了,当下笑而不语,只抬手示意她一同往云桥上去。
他们又来到观看阵法的云桥中端,此时水面已经恢复平静,想必是柴平破解了第一个阵法后,要歇息应付第二个了。
钟雨客道:“你放才说的没错,钟某在此只为图个清净,但姑娘也知道钟某的命是韩悦救的。这份恩情,钟某得还。”
怀玥道:“当初难道不是韩悦下的手?”
钟雨客清浅一笑:“怀姑娘可能只知松江四奇,却不知我们干山的四个闲人是怎么扯上韩悦。这事儿得从你长姐说起了。”
“我长姐?”怀玥讶异道。她对自己家里的事情实在不清楚,更别提素未谋面的长姐了。
钟雨客笑着,似乎想起来什么:“是啊,那时候石家提亲,她躲到山上来,偶尔来钟某陋舍蹭茶喝。后来,轩辕柴家姑娘入中原历练,说白了,就是来玩儿的。十六岁的姑娘啊,历练个把月就被韩悦骗走了。”
怀玥听到这里,不大乐意道:“她被韩悦骗走跟我长姐有什么关系呀?”
钟雨客道:“关系可大了。柴华好客,你长姐好友,两个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认识的。后来,柴华得知韩悦接近她另有图谋,你长姐便把她带来干山躲着。”
“再后来,韩悦上山来找柴华,被我们拦下来。左右无事可做,便逗着他玩了半个月。那时候,柴华已经去了关外,不久后你长姐也去了,却一去不回,渺无音讯。”
怀玥替他接了下一句:“于是我五师哥童孟去关外找她,一去便是五年。”
钟雨客点头,又接着说道:“是啊,你长姐不见了,柴华却没事人一样从关外回来,跟那位琴师隐居在临朐湖边的海棠苑。后来,琴师死了,直到多年后,柴君岚入中原历练,柴华才突然找上门来责问钟某当初为何不下山相助。”
怀玥大胆猜测:“所以柴华怀恨在心,将琴师的死算在了前辈的头上?”
“可以这么说,但钟某也不确定。”钟雨客拍着琉璃瓦片,似乎有些犹豫,余光瞥见水榭边的船又开始朝水阵来,便知道柴平准备再闯第二个水阵。
这回,柴平在第一水阵前跃入水中,不过一会儿,三支水柱冲上天际,逐渐变小,最终便什么也没有了。柴平自水里像鲤鱼那般跃处水面,径直落在了小船上,用桨慢慢地划回了水榭的栈桥边上。
怀玥看明白了柴平的用意,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他把机关破坏了?”
钟雨客嗯了一声,回头不去看水榭的方向。“该来的总是要来。怀姑娘,钟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姑娘能答应。钟某那三位朋友,有一个是真的死了,可是另两位至今下落不明。钟某猜测他们也一样活着。”
闻言,怀玥了然:“钟前辈想要我报个平安?”
钟雨客嗯了一声:“就说……有生之年,钟某还希望能和他们重聚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