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和海嗣的地位……高下立判。
只是……
“为什么呢?”我轻抚海嗣胸口的洞,好奇地询问海嗣,“为什么你会这么做呢?告诉我,孩子。”
“因为他是我的同胞,你也是我的同胞。他在呼唤我,你也在呼唤我。”
“这样啊,”我了然,“可是,孩子啊,你会一直聆听我的呼唤吗?你会愿意答应我的请求吗?你和你的族群会接受我的思想吗?”
“我们,族群,都在乎。”
“这样啊,这样啊,真好,真好。”我点头,蹲下身,将脸埋在双掌,喜极而泣地哭出声来。
半晌,我啜泣,站起身,高兴地向他讲述我的宏伟的雄大的壮观的蓝图构想。
“我说,海嗣应该分成两部分。他们要形态相同,数目相同。”
“我说,第一类的海嗣要和第二类战斗,他们要彼此厮杀,永不停歇。”
“我说,他们会决出胜者,胜者仍要分成两类,仍要形态相同,数目相同。”
“我说,孩子,你会帮我的,对吗?孩子。”
说到这里,我不可抑制的仰天大笑,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
我就像一个卖弄小聪明的孩子,话语刚说出口自己就忍不住先笑起来,笑的我肚子疼,笑的我口水呛进气管,捂着肚子不住地咳嗽。
斯卡蒂轻轻拍打我的后背,我感激地攥住她的手,她的神色复杂,最终万般言语只化作一声呼唤:“博士。”
海嗣没有脸,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说出口的话确实那么纠结:“厮杀……不,大群是为了演化……兄弟……呼唤……”
他微弱的意识不足以他迅速学会拒绝,但统一的意识带来的种群特性又迫使他不能接受这样有创意的请求。
我也很失落,和主教如出一辙。
这狭小的空间甚至不能容纳两个同样悲伤失落的人,我只好将口袋中的瓶装粉末掷向与我共喜悲的同伴。
火焰在他的身上燃起,他不住地扑打那彭漂亮的颜色,却怎么也扑不灭。
“那是什么?”斯卡蒂询问,“某种源石技艺?不,博士你没有感染源石才对。”
“白磷弹,粗制滥造的罢了,”火焰漂亮的颜色,和主教的哀嚎声衬托,稍稍冲刷了我的失落,我也有兴致和斯卡蒂解释,“你如果听过神话故事的话,就知道三昧真火。而白磷弹,就是现实世界的三昧真火。除非他有勇气将自己的肉割下来,不然这火焰会一直燃烧到他只剩下一具白骨,哈!”
“杀了它吧,斯卡蒂,”我指向受伤的海嗣,“它拒绝了我,拒绝了同伴的请求,它不值得信任。”
“哼,早该这么做了。”歌蕾蒂娅这一枪蓄满了力,将这海嗣一看就很重的身体甩飞出去。
我蹲在海嗣的身边,静静地看它胸口的血液汩汩往外冒,“你看,你选择的走狗伤害了幽灵鲨,世间的一切就是这么巧妙,如果你选择了其他人、如果主教的试验品不是幽灵鲨、如果幽灵鲨没有找到罗德岛,我都不会管你们。但可惜……你相信机械决定论吗?我……”
“兄……弟……”海嗣说出了它此生最后一个词。
我的胸口猛然被一股大力贯穿,我低下头,那死亡的海嗣,从身体长出触须捅穿我。
我看着这有胳膊粗细的触须,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随机,眼前的景象越来越黑……
我只依稀记得,听到幽灵鲨苏醒了,她的玻璃罐也被打破了,接下来只剩下一个半死不活的主教,她们应该没问题……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