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瘦老者名叫问真，是问道门辈分最高之人。

此刻被问真拦住了前路，江雅也是叹了口气，道：

“问师兄何必如此，何必深究到底才愿善罢甘休？”

问真没有理会，只是盯着江雅的那双眼睛，声音沙哑的问道：

“江师妹，此行我有两问。”

江雅听见了这句话，如临大敌。

问道门修者，只问三件事：问天问地问生死。

他们所修的问神诀，也是天玄界最强的神诀之一。

当他们认真发问的时候，那便是他们对于武学极致追求的展开了。

这一问，江雅若是接下了，恐怕也不好受。

江雅脸色变幻了几次，她很清楚问真修为之深，整个玄灵宗都没有几个能与他碰拳头的存在。

江雅还是权衡了后果，只好叹气道：

“问师兄，你再怎么问，我也只会给你否定的答案。这么多年了，天玄界再无半圣，并不是我们没有能力触碰，而是……我们触碰不到。圣境啊……或许在上古时代，咱们天玄界就丢失了所有的成圣之法了。”

问真摇了摇头，道：

“戴天玄曾说，天玄界神境容量有限，神级强者最多不会超出二百之数。而神级既然有容量，那神级之上，亦有容量。戴天玄还在之时，亦无人可破神级，这说明天玄界可成半圣者，只能有一个。天玄界这么久没有再出半圣，不是我们触碰不到，而是有人已经占据了这个唯一的容量。”

江雅脸色微变了一瞬，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开口道：

“问师兄这是在怀疑我玄灵宗有人已经到了半圣，却又不拿出来让世人皆知吗？那依问师兄所想，我宗何人能达半圣？”

问真沉默了。他确实在怀疑玄灵宗在藏着一位恐怖的强者，但他也想不到到底是谁。他怀疑过薛长音，但他也接触过薛长音，知道薛长音虽然走到了神境之巅，却完全没有越雷池一步。

既然如此，那还会是谁？他怀疑了所有可能怀疑的对象，结果皆是不可能。但他还是不信，因为他的问道金眼看到的那些蛛丝马迹，几乎全部都指向了玄灵宗。

“确实无人……但玄灵宗绵延数万年，有藏着我没见过的强者……也不是没有可能。”

江雅打断了他，开口道：

“问师兄不必再问此事，我宗绝无问师兄不认识的强者，这点你可以放心。此为你之第一问，但我知道，你最在意的那一问……该是第二问。”

江雅与问真对视于天空之中，狂风呼啸而过，却吹不动二人一片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