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鲁放家出来，天已经黑了，何宇飞低着头，无精打采地往家走。这次去鲁放家，他很后悔，没达到自己的目的不说，还被宋一一和鲁放各种拆穿，不是他脸皮厚早找地缝钻进去了。

夜幕笼罩着安静的小山村，街上苍白的路灯照不了多远，路灯之间被截成小段的黑暗填充。有时会有野猫或黄鼠狼穿过黑暗中的街道，总会把人吓上一条，尤其是灵魂已不完整的迷失者。

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一个瘦高的黑影，慢慢地向何宇飞压过来，他抬起头喊了一声：“爷爷！”

“去哪了？”老革命靳立春背着手站好。

黑暗中，何宇飞猜不透老革命的表情，心里面直打鼓：“去五哥家了！”

“和宋一一一起去的吧？怎么一个人出来的？”

“我有事就先出来了！”何宇飞不想提自己被赶出来的事情。

“土娃，你这个人秉性其实不错，就是爱耍小聪明，总想方设法抄近路，这迟早会害了你。”

老革命为什么和他说这些话？何宇飞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和鲁丘的对话，他曾经把他救宋一一的事告诉过老革命，也就是说除了鲁丘还有老革命知道他套路宋一一家钱的事。

“爷爷，我是迫不得已，要债的都逼上门来了。”

“要债的逼上门就想法还债，这些关鲁丘什么事？又关宋一一家什么事？你把他们扯进来干嘛？”老革命的声音里既有长者的威严，又有对儿孙辈不堪的痛惜。

“爷爷，我不能没有事业，咱们柳泉村需要走出一个出人头地、事业有成的人。要不然谁来带领咱们村走向富裕？谁来带领乡亲们过好生活？我不能就这么完了。”何宇飞左右看了看，继续做着解释。

“少说大话，你外面混了将近十年了，只顾自己买房买车，给村里带来什么了？”

“爷爷，我在打基础，得先有这个能力不是吗？我生在这个村，长在这个村，不会眼看着自己的乡亲们受苦的。”

老革命沉默了，良久才说了一句：“路还长着呢！好自为之。”，说完这句话，他走进胡同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