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卷起来了

外面,仍是谢奕、陆贼曹敲着刁斗巡夜,发现竹区五院隐有亮光后,喊道:“子初熄烛!”

其实白天孟女吏已经告知了,子初以后必须熄烛。

陆贼曹小声道:“踱衣县这些准匠师,不如咱山阴县的能吃苦。”

谢奕:“本地的匠人数,比其余各县相加都多。虽然匠童、匠工等考核,留取名额增多,但增名额能增多少?一年一年,匠人数又增多少?”

“说的是啊。好几年了,乡兵大比都能打死人,匠人考试不过是换种方法搏命。不过,”陆贼曹不理解的问:“有些运气任务是不是刁钻了?比如凋鹤的题目,换我、我也不会,见都没见过。”

谢奕:“此题考的是匠师的……”他指一下脑袋,“确实是凋鹤,也非凋鹤也。”

“啊?”陆贼曹更湖涂了。

弯月照耀着一座座院落,情景大不相同。

一院、九院、十院,均为山阴县考生入住的区域。此三处,不但草棚下挤满了人,连过道都是。

白天请教过王葛的沉大头就居住在竹区一院。

凿木声、篾竹声、厚颜的讨教声交织于一起,吵的跟熬夜干活的匠肆一样。

沉大头正蹭着别人的烛光制小滚灯。他们的居舍住了五十个匠郎,乍听觉得一定拥挤,可是并没有。

因为从第一天来急训营,山阴县的准匠师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晚上睡在居舍里。本县多少考生啊,能有机会进急训营多难得!

居舍里不准制器,那就把铺盖挪到庭院里来呗,啥时候困了,就地一躺。

不知哪个人开始诵了一句:“舜发于畎亩之中。”

有人接道:“傅说举于版筑之间。”

沉大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

人声渐聚:“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必先……”

所有人开始异口同声:

苦其心志!

劳其筋骨!

饿其体肤!

空乏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