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林宁闺房,林宁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秀眉微蹙,面上透着几分无奈:“这宫宴,我实在是没多大兴趣。本想着能歇上一歇,谁知道.....哎” 她轻轻叹了口气,抬眸看向轩辕彻,“你也知道,林家现在京中如今没什么根基,若是贸然推脱,恐惹陛下不悦和多方猜忌,真是进退两难。”
轩辕彻微微点头,剑眉上扬,朗声道:“陛下既已下旨宴请抗疫病的功臣,你出力最多,不去倒显得不合时宜。”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不过你也无需太过烦闷,有本王在,宴会上即便出些小状况,也能护你周全。”
林宁听他这么一说,心里稍安,轻抿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有王爷这话,我踏实多了。只是这宫闱之地,步步惊心,我向来不懂那些繁文缛节,就怕行差踏错。”
“无妨!” 轩辕彻大手一挥,满是自信,“到时候你紧跟着我便是,那些虚礼套路,我自会提点你。我倒是好奇,这次宫宴,各方势力暗流涌动,不知又会上演些什么戏码,去瞧个热闹当是解闷也好。” 说罢,他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似是对即将到来的宫宴充满了别样期待。
熹贵妃早有扩张自己势力的心思,此次拉拢刘玉书入场,无疑是想在宴会上为自己添一份助力。德妃有赵美人新近得宠,风头正劲,必然也不会示弱。
宫宴当日,华灯初上,宫殿内一片金碧辉煌。众妃嫔、臣子鱼贯而入,各自寻位落座。熹贵妃身着一袭玫红牡丹的华服,头戴赤金点翠的凤冠,端坐在上位左侧,眼神时不时扫过殿门,就等着刘玉书现身。身旁的宫女悄声道:“娘娘,刘姑娘那边该是快到了。” 熹贵妃微微颔首,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浅笑。
不多时,刘玉书莲步轻移踏入殿中。她今日精心打扮,身着月白绫子裙,外罩淡蓝轻纱,发间插着的羊脂玉簪温润剔透,衬得整个人温婉又明艳。刘玉书先是恭敬地向皇帝行礼,而后走向熹贵妃,盈盈下拜:“多谢贵妃娘娘厚爱,赐民女入宫赴宴的机会。” 熹贵妃笑着扶起她:“快起来,多些你们这样的美人来,这宴会才更有意思呢,你说是不是呀,德妃妹妹。” 说话间,眼神有意无意地瞟向德妃那一桌。
德妃今日也盛装出席,身着绛红蹙金裙,妆容艳丽,一双丹凤眼透着几分慵懒妩媚。赵美人乖巧地坐在她身侧,梳着双环髻,一袭粉衣娇俏动人。见刘玉书来了,德妃轻笑一声道:“谁说不是呢,姐姐”后对身旁的赵美人低语:“熹贵妃还真是饥不择食,什么人都往身边揽。” 赵美人掩嘴轻笑:“娘娘莫要动气,左右不过是跳梁小丑。”
待众人坐定,歌舞表演拉开帷幕。熹贵妃给刘玉书使了个眼色,刘玉书心领神会,起身福了福身子,柔声道:“陛下,民女斗胆,愿为这场盛宴添几分彩,献舞一曲。” 皇帝未说话,点头应允。刘玉书款步走入舞池中央,身姿轻盈,水袖飘飘,舞步灵动,瞬间吸引了众人目光。德妃暗中掐了掐赵美人的手,赵美人会意,待刘玉书舞毕,便娇声说道:“刘姑娘这舞固然精妙,可臣妾近日也新学了一曲,想博陛下与各位娘娘一笑。” 皇帝自是没说什么,殿内暗流涌动的气氛愈发浓烈起来。
德妃瞅准时机,给赵美人使了个眼色。赵美人莲步轻挪,手持一把琵琶,袅袅婷婷地走到殿中。她身着粉白相间的宫装,梳着堕马髻,几缕碎发垂在脸颊,尽显娇柔。轻启朱唇,歌声婉转如莺啼,娇嗔软糯,声声入耳,唱的是一曲相思小调,眼波流转间,总似不经意地看向皇帝。皇帝似乎果然被吸引,身子前倾,听得入神,一曲罢了,当即赐下一串南海明珠。
这一来一往,殿内气氛愈发微妙。大臣们佯装欣赏歌舞,实则悄悄留意着这场后妃间的暗斗。而皇帝呢,看似沉浸于宴乐,实则满心惦记着还未到场的林宁。他不时往殿门方向张望,想着林宁会穿什么衣裳、梳什么发髻,会不会在这满是脂粉气的宴会上,如同一朵清新脱俗的幽兰绽露风姿。对眼前这场后妃争宠的戏码,兴致缺缺,只盼着快些结束这些繁文缛节,能见上林宁一面。
林宁与轩辕彻匆匆步入宫殿,衣袂还带着些许赶路的凌乱。二人先是恭敬地跪地请罪,林宁声音清脆:“陛下恕罪,民女与王爷途中突遇些琐事耽搁,来迟了,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轩辕彻也紧接着附和:“是臣等思虑不周,扰了宴会雅兴,请陛下责罚。”
皇帝原本微皱的眉头,在瞧见二人的瞬间就舒展开来,当下挥了挥手:“起来吧,你们抗疫有功,今日又是大吉的日子,些许迟误,不算什么。” 说罢,笑意更浓,目光在林宁身上多停留了几秒,才转向众人,“此次疫病肆虐,若不是恭亲王与林宁郡主全力奔走、施药救人,这京中的安稳不知何时才能恢复,朕定要好好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