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例假迟迟不来,她满心忐忑,还特意乔装出去寻大夫把脉,当时那大夫并未查出任何异样,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可如今眼下这情况,难道真是因为那时时日尚短,所以难以察觉?
林熙禾在心底默默祈祷,千万不要真的有孕。
在顾府的时候,她就已然在心底做出了抉择,那个人是纪濯。
她深知,依照纪濯那刚硬、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大抵是没办法原谅她此番的行为。
林熙禾同样觉得,就算纪濯最终要与她分开,那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倘若纪濯能原谅自己,她自是满心欢喜,渴望能与他携手走下去。
只是,倘若真的意外有孕,她当真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棘手的局面,只觉眼前是一片迷茫,找不到方向。
在两人满心焦虑的等待中,林熙禾的腹痛却丝毫没有缓解的迹象。
很快,朗风便火急火燎地将大夫请来了。
纪濯见状,赶忙侧身让出位置,让大夫上前诊脉。
大夫稳稳地拿住脉枕,正欲施诊,林熙禾却双手紧紧攥着被子,怎么也不敢将手腕伸出来,整个人一个劲儿地往被子里缩。
“姑娘,您得伸出手来,老夫唯有触到脉象,才能帮您瞧病呐……”大夫面露难色,苦口婆心地劝道。
林熙禾闻言,依旧执拗地将自己藏在被子里,身子抖得愈发厉害,她心中慌乱。
纪濯瞧着林熙禾这般模样,心疼得似被千万根针扎着,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无奈地重新坐回床边。
他拨开林熙禾紧攥着被子的手指,拿出她的胳膊,入手便是一片湿凉,此时,林熙禾的手心里,早已满是冷汗,那冷汗好似也浸湿了纪濯的心。
“躲得了吗?”纪濯低低地呢喃了一句,声音里透着几分酸涩。
随后,他抬头对着大夫沉声道:“诊。”
大夫依言伸手,三根手指轻轻搭在林熙禾的腕上,一边仔细感受脉象,一边关切地问道:“姑娘可是腹痛不止?”
林熙禾悄悄抬眸,飞快地瞥了一眼脸色冷峻的纪濯,又迅速垂下眼帘,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应道:“是……”
“可是摔着碰着了?”大夫接着问。
“嗯,摔倒了。”林熙禾嗫嚅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