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馆已经很多设施老化,彭馆长也想翻新建设,开发文创产品,但想的任何一项都得有钱才能办。
有钱才王道。
美术馆长冲冲彭馆长这边笑笑:“哎呀你们也真是的,像我们这种商业性质的文化馆怎么能跟博物馆比,博物馆可是文化传承和保护,谈钱就俗了不是。”
“谈钱是俗,但没钱确实方方面面受阻啊,彭馆长你说是吧?”
几乎每年到这个环节彭馆长都会被拉出来“溜”,彭馆长心里憋屈又没办法,忍气应付了几句,匆匆结束饭局。
两人出了包间,彭馆长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开骂:“一群马屁精,还拍上美术馆的马屁了。她要没她的局长父亲,她能干啥!”
难得见彭馆长如此暴躁,程笙听出点端倪:“彭馆长,您和姜馆长以前有过节?”
“说不上过节吧,很早就认识了,工作能力不怎么样,膈应我倒是很有一套。”
两人说着话往外走,程笙问:“我们博物馆很难拉投资吗?”
彭馆长叹口气:“博物馆听着名头挺大,但活动创新受限,回报又慢,现在这种快速运转的社会,哪有商人愿意投资这样的项目。”
“程笙。”
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两人回头,见谢聿辞迈步过来。
“小谢,特意来接程笙啊?”
“不是,我也正好在这吃饭。”谢聿辞手指碰碰程笙被风吹的有些脸,“不是让在里面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外面冷。”
程笙的饭局定在这,谢聿辞也正好有应酬,就把地方临时改到这了。
程笙有点不好意思地躲开他的手:“里面闷,我想出来透透气。”
“哎哟哟,还不好意思。”彭馆长笑开,饭局上的阴霾散了几分,“我不打扰你们小情侣的夜生活了,拜拜!”
两人跟彭馆长告别,慢悠悠往停车场走。
谢聿辞把她的手揣进大衣口袋,温厚的手掌包裹住她纤软的手。
“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
“没啊。”程笙想着博物馆的事,有点心不在焉。
下午下了一会儿雨,路面还湿漉漉的,谢聿辞偏头看她,见她面前有一个小水洼都不知道绕开,米色的小皮靴就那么踩过去,染了点污泥在鞋头。
走到停车位置,谢聿辞拉开车门,程笙弯腰坐进副驾驶,谢聿辞却没有马上关门,而是突然倾身靠近她。
程笙以为他要亲亲,下意识仰头,粉唇微微张开。
谢聿辞的薄唇离她不过一寸,他却眼神正经地掠过去,伸手在中央置物盒上抽了张纸巾。
“想什么呢,我是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