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歉来得突然,程笙愣怔不已,谢聿辞眉头微蹙:“妈,你道完歉后不会有别的想法吧。”
他一字一顿,似在强调:“他叫程彧礼,是程笙的孩子。”
熊黛忍不住上手,一巴掌抽在谢聿辞肩上:“把你老妈我看成什么人了!孩子是笙笙十月怀胎生的,当然是她的,我又不是强盗,我能什么想法!”
闻言,程笙悬在半空的心落回原处。
谢聿辞瞥她松缓的眉眼,故作夸张地嘶了声,揉着肩:“熊女士,你男朋友还在呢,注意点形象。”
熊黛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行为粗鲁,忙装起淑女来:“抱歉,我平常不这样。”
甄皓笑得儒雅宠溺:“这样挺可爱的。”
谢聿辞心里啧了声,一脸复杂地别开眼,程笙站在一旁,露出“嘿嘿,终于不是肉麻我一个人”的幸灾乐祸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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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黛在车前爱不释手地抱了好久的小彧礼,直到小家伙困得哈欠连天,眼皮打架,熊黛才依依不舍地把小宝宝还给他们。
临走前,她嘱咐找个时间把孩子带回清园,让老爷子看看,也算了老人一桩心愿。
车缓缓开出去,小彧礼坐到安全座椅里就睡着了,程笙给他摘了小黄鸭的帽子,手指捏着帽沿,抬头看见内后视镜里男人俊朗的眉眼。
突发奇想问:“谢聿辞,如果刚才阿姨不是那样的想法,非要让彧礼认回谢家,你会怎么办?”
谢聿辞握着方向盘,语气笃定:“没有‘如果’。”
“为什么那么肯定?”
“程笙,你认为如果是我不愿意的话,家里有谁能压住我?”谢聿辞在后视镜里跟她对视一秒。
程笙顿了下:“爷爷。”
“实际上老爷子也压不住我。”谢聿辞说,“我从小不服管,老爷子动过手,但打完我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以前都压不住,更不要说现在了。”
程笙脱口而出:“你几年前不是迫于爷爷的压力跟我结婚了?”
正好行驶到一个红灯前,车子停下,谢聿辞转过身,凝着她认真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其实没表现出来的那么抗拒,我要是真的厌恶,迷信那一套压根绑架不了我。”
程笙清醒得很:“反正是黑是白就凭你一张嘴巴说,谁知道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