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辞见她不说话,幽幽道:“是我自作主张了,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擅自跑来,但你能不能看在我昨晚加班到凌晨还连夜赶回来的份上,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
其实见他的第一眼程笙就注意到了他眼底的疲惫,显然没休息好,心里那股气一下散了大半。
“下不为例。”
“好的,领导。”
程笙被他弄得气不出来,还有点想笑,她忍笑绷着小脸:“好了,礼也送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问了彭馆长,她说我可以待在博物馆,我想在这陪你。”谢聿辞不想走,他加班加点赶回来就是想跟她待在一起。
程笙:“我没时间陪你,我还有工作。”
“我不打扰你工作,也不用你陪。”能看着她就好。
程笙不管他了,走到修复桌那边继续昨天没完成的工作。
修复桌是张长五米的大桌子,谢聿辞在长桌的一边坐下,托腮看着程笙工作。
上午的阳光从窗外落进来,秋天的阳光暖而不燥,所照之处都染上一层淡淡金黄,像开了滤镜般柔和。
一抹澄亮阳光精灵般落在程笙手边,她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描绘花瓶上金边,耳后碎发滑落,漾在微风中,撩起迷人弧度。
谢聿辞地盯着她的侧颜,忽觉那抹头发撩在他喉结上,痒得很。
程笙工作很投入,不知道何时谢聿辞站到了她身后。
她描完最后一笔金边,刚要放下笔,耳朵传来细密痒意,没等她反应,一缕碎发被勾到耳后,指尖下落,划过她细嫩白皙的耳垂。
像有小蚂蚁咬了下耳垂,麻得背脊一僵。
程笙的耳垂很敏感。
“看你手上有颜料,帮你把头发弄到后面去。”
头顶落下低磁的声音,听上去正经平常,好像刚才那下是无心之举,没有任何特殊含义。
程笙暗敛心神,淡声回道:“谢谢。”
谢聿辞没动,依然站在她身后,没有挨着,但他的气息和存在感太过强烈,无法忽略。
“你昨晚不是没睡好?那边有躺椅,你去躺会儿吧。”
站在她身后,她都不能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