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正在窥视的武王看着苏谦陌此番模样,以及他面前不远处马家两兄弟那残破的身躯以及出气多进气少濒临死亡的悲惨模样,他又扭头看了静静腾立虚空一言不发的王公公。
此武王本就不平静的心田突然激起万丈澎湃,诗兴大发的他忍不住轻吟起来:
杀人红尘中,脱身白刃里,扬眉剑出鞘,此间最逍遥!
吟罢,当一双双咄咄逼人的目光投向武王隐匿的方位时,他才察觉此刻时机不对,方羞红着老脸一声不吭遁离了此处,心里还暗骂了句:这帮不懂文学气息的粗卑武夫,吾辈羞与他们同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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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谦陌站起身,远处废墟中那些幸存的马家族人皆惶恐起来,他们的眼神或畏惧、或仇视、或懦弱,却无一人敢言!
机会已经错过,苏谦陌失去了解决这些人的最佳时机,不过他们恐怕也很难再活下去,私藏聚灵炮这样的禁器,嬴玄为了震慑其他世家必定会血屠马氏九族立威。
“世子殿下安好。”
王公公这才从虚空落下,与苏谦陌两步之间停下。
苏谦陌澹澹道:“公公此番前来若是为了求情,本世子觉得此刻已没有了必要。”
“并非。”王公公乐呵呵一笑,“杂家前来是奉圣上旨意,平息殿下的怒火。”
其实他起初是奉皇后口谕,但此刻他非常清楚潜力无限的苏谦陌与注定要落幕的马家谁在圣上心中地位更重。
嬴玄此人治国懂得放权,王公公自然也会为主子分忧。
“哦?”苏谦陌眉头一挑,他自然是不信王公公的屁话,可对方若是给他铺好台阶,他也不会拂了对方的面子。
“陛下日理万机,为国事鞠躬尽瘁,本世子何德何能在王府仅仅出事三日后就惊扰到他老人家,看来陛下还算照顾我苏氏遗脉。”
此间讥讽之言被各世家武王尽收耳鼓。
王公公尴尬一笑,“世子殿下说笑了,杂家深知陛下近来被要事缠身,加上大将军福故,星月长公主之胁,也是迫不得已才将两位公主请回宫中守护…”
苏谦陌开口打断:“废话少说,苏氏一脉皆战死或老死于沙场,本世子在这世间也了无牵挂,来去皆孜身,再没有任何人、任何律文能够束缚得住我,所以马家只是开始,下一家就是廖家,然后墨家、甄家…”
虚空中,廖姓武王闻言慌忙抽身遁离,廖家可远远不如马家底蕴强大,此前他们甚至还以马家马首是瞻。
墨家的武王早已离开,就是先前那个诗兴大发随口一吟那人,至于甄家底蕴非凡,族中大武王就有三人,乃是皇城绝对一流的世家,他们自然不怕苏谦陌登门,即便后者手持圣器。
王公公作为当场大太监,怎能听不出苏谦陌的话外之音,“殿下,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大家握手言和,杂家一定让他们给殿下一个满意的补偿。”
恰巧此刻。
一具无头尸身从天而降,重重砸在马家府邸,众人莫不惊愕,因为那是马英的尸体。
而血影姗姗来迟,在她的手中,还用血气缠绕着一枚滴血的头颅,一众武王仔细打量起血影,却未见其负伤,显然,她还有余力。
这个时候,就连甄家武王也不澹定了,苏谦陌手中圣器可镇杀一祖,此女单凭己力亦可杀一祖,三祖独留一人就算灭掉苏谦陌,他们甄家恐怕也要位居世家末流了。
王公公目光如炬,他主修剑道,一眼便窥破了血影的虚实,“嗬嗬…姑娘剑道实乃传奇,不知师承何人?”
血影先瞥了苏谦陌一眼,方才开口:“洞虚派嫡传,暂列一百零三星!”
“她居然是洞虚嫡传!”
“怪不得她如此强大,此人唤苏谦陌为师弟,这么说来他也加入了洞虚派!”
大衍武王们纷纷感慨,当然也有新进武王没有听说过洞虚派,这时有人解释起来。
洞虚派,其宗门建在大乾皇朝,涉道繁广,星月以南诸朝武修无一不想加入此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