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斯缇托抬眼看去,一张画着血盆大口的白色纸脸从头顶倾覆而下。它枯黄色的毛躁头发几乎碰到他的脸。刷刷沙沙的声响在这个怪物身上奔跑。它画在纸上的黑色圆眼睛似乎过于圆了。谁会有这样圆的眼睛呢?它的鼻子实在草率。只是一个朝天扬起的尖三角。它也是红色的,红的潦草,红的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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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有一件糟糕透顶的衣服,好像是用叠满补丁的婴儿的尿布缝合出来,花花绿绿的。只能大概分出上衣与裤子(或者短裙)。那两条带着点发霉绿色的枯黄手臂相当僵硬,直上直下,关节缺席,肌肉出走。这两条手臂不停挥舞,在空气中留下零零落落的枯黄色线条。
枯黄色线条?威斯缇托定睛一看,线条带着草垛的香味,落在他的脸上、肩头和脚下。
这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稻草人。赫穆闻声走来。
“嗨,稻草人——您是先生还是女士还是其他……”
稻草人的嗓音跟它这个人,跟它这个稻草人一样沙哑:“你应该称呼我为,尊敬的斯凯克冕下。”它的每说一个单词,就要挥舞一下自己的长手臂,发出嗡嗡的破风声,“嘶嘶嘶……斯凯克!斯凯克冕下!斯凯克冕下是没有性别的,这是你们人类才有的东西。”
赫穆用哄孩子的口气说:“好,斯凯克冕下。我的朋友不小心闯进您完全主宰的圣土,冒犯了您。我替他向您道歉。”
稻草人庄肃地说:“向我行礼。”
赫穆忍住笑意:“那我应该如何做呢?”
稻草人的腰椎,或者说,至少是在它腰椎位置的那部分稻草,它们非常灵活。斯斯斯的斯凯克冕下一边说,一边自己完成这套高难度动作。
“你要用左手在身前抓住右脚脚踝,右手绕过后背抓住左脚第三根脚趾。最后,还要用睫毛接触地面,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