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纸外委员会楼外,媒体记者的长枪短炮已堵满门口。他们尖叫着,像一只只闻到腐烂气息的鬣狗一般,迫不及待等着获取一手资料。因为地底光亮并不好,而电力资源太过宝贵,所以记者们都只开着节能模式闪光灯。它们昏黄而惨败的光色令人难以呼吸。
“你好,请……”一个记者在最前面挤着,刚看到有一个人被抬在担架上送出委员会办公楼,他急忙把话筒递到病人嘴边。
然而,送出来的工作人员们都是昏迷不醒,没有哪个还能为舆论事业贡献力量。即便送病号出楼的人想,也被保密协议绊住了嘴。
那记者遗憾地叹息一声。他的同行们也在不住叹息。
正在薄薄一墙之隔,蒸汽洗衣室旁边,一百多片投屏一同发出不祥的猩红色光芒,警报尖锐地刮着教授与监测员的耳膜。每个人都疲惫地瘫坐在椅子上。此时,距崭纸跟乌里扬诺夫联系已经过去四个小时,这位在疗养院颐养天年的、过于年迈的老研究员还是没有来。
整整四个小时!
热锅烤蚂蚁一般的四个小时!
在平时,也就是一眨眼功夫,现在,却是一种钝刀割肉般的折磨。
“乌里扬诺夫……”
“他还没来。”
“看看实时报道……”
“老师,还没有人发出报道。”
崭纸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岁,他周围堆满了被他揉碎的纸,他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智脑聊天频道。阡则站在他身边,随时听他调遣,尽量回答他的问题。
崭纸的声音像棉花一样绵软无力:
“你说,这个事情……它还能瞒多久?”
“老师,我也不知道啊……”
卷纸西格蒙德拿着一杯绿色液体,给崭纸喝,这是他刚冲的提神粉。他的语言组织能力还是十分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