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吃饱后漱了漱口,便端正坐好,等着主帅发话。
她显然已经知道自己为何生气,也愿意认罚,反倒让宫锐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两人对视了许久,帐中沉默无声。
安心一路奔波,吃饱后就隐隐犯困,他却一直不说话,难道是要她先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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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个,安女侠不拘小节,率先开口认错:“我错了,别生气了。”
说着,还伸出手握住他的拇指,晃了晃,讨好的意味明显。
宫锐哪受得住她这般乖巧?反手用力一拉,就把她拉到怀里,死死地抱住她。
“下次不这样了好么?你要做什么也该先让我知道,这段时日我好担心你,担心你受累,担心你有危险,还生气你抛下我跟别的男子走了,你要做的事我能为你做到,你该相信我的。”
宫锐不似以往那般含蓄,他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将自己的心意完全表达给安心。
他的控诉让安心轻叹了下,她走的每一步他都知道她的想法,都在全力配合着她,可她总是太急,忽视了他的动作。
说到底,没有对错,只是两人的性格使然。
安心捧着他的脸,轻啄了下他的唇,回道:“我相信你的,只不过是我太急了。”
她的心跟明镜似的,认错态度又好,宫锐如何还能怪她?只静静地抱着她,等他回过神来,安心早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无奈地轻叹了下,她这两个月实在奔波劳累,宫锐眼里早没有怒火,只剩心疼。
安心既然已经回来,宫锐也没有待下去的理由,次日他便领兵退回岚山关,长公主的事情他没瞒着安心,不仅是长公主失踪,听雨戏雨也一并不见踪影,这事让安心忧心不已,巴不得自己去东州搜寻长公主的踪迹。
可他们自是不能动身去东州的,只要他们有动作,梁帝就会确定长公主出事,于他们而言更加不利;宫锐私下派了许多人手搜寻,可收效甚微,九月下旬,梁帝已然察觉,他发来皇命让宫锐回京复命。
即便知道此行梁帝一定不会让他好受,宫锐此时也无法拒绝,越到这种时候他越不能自乱阵脚。
在回京的马车上,宫锐面色平静,对着一脸阴郁的安心问道:“心心在想什么呢?”
回到岚山关之后宫锐便做了诸多准备,而安心也没闲着,将此事告知了戴青木,求戴青木利用江湖关系也帮忙搜寻,若是听雨戏雨出事,她将是天机山的罪人,安心无暇去想天机山会如何处罚她,忏悔还不是时候,她得想办法先找回听雨戏雨,得护住剩下的天机山众人,不让他们再为自己涉险。
而宫锐也知道,除此之外,她还有其他动作。
她的表现让宫锐有一丝担忧,他太了解安心的性子了,长公主的事纯属意外,若是让她发现梁帝有从中作梗的痕迹,回京的怕不止他们二人,她看来是要带着黑羽营杀进玄京的。
下山一年的历练,不仅让她的心智成熟了许多,也让她胆子大了不少,她从不在乎什么名声,如今能压制她的或许只有宫锐。
安心与宫锐所求一致,只是方法不同,她的手段太过强硬,鲁莽行事后还是少不了宫锐给她收拾残局,她不能只顾自己的情绪而让别人受累,更没必要逞一时之气,两人都有默契的各自努力。
安心叹了口气,回道:“青姨传信给我说还没有音讯,都已经一个多月了,我很担心他们。”
“千机营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尸体,我们也不要总往坏处想,说不定是飘到了更远的海岛,再等等吧。”宫锐安慰道。
这事无疑是压在两人身上的一座大山,但,无论如何,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人都默契地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安心问道:“京中如何了?你父皇这次又想做什么?”
“做他一直想做的事。”
梁帝想做的事不用猜,无非就是将长公主的权力收回,以及杀了宫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