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下午。江月睫毛轻轻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头顶是白色的灯光，有些刺眼，她闭眼缓了一下，目光落到边上，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站在她不远处，脸上表情似惊喜，又好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一时间，江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声音微弱又嘶哑的喊了一声：“姐姐？”

“是我。”舒染眼眶湿润，快走两步，停在床边，她俯下身，虚虚抱了一下她的小姑娘，欣喜道：“乖宝，你终于醒了。”

再不醒，她都要疯了。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么害怕过。

江月艰难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舒染眼睑处，姐姐现在看上去实在太糟糕了。

齐肩秀发凌乱的垂至胸前，眼里满是红血丝，像是随时能炸开一样，十分骇人。

江月喉咙像是吞过刀片一样，说一句话就疼得不行，她缓了缓，问：“姐姐是不是没有睡觉？”

舒染随口道：“姐姐不困，睡不着。”

她是真的睡不着，一闭眼，脑海里全是乖宝一脸苍白脆弱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像是随时都会离开她似的。

她还怎么敢闭眼，只有不错眼的看着人才放心。

知道乖宝身上现在没什么力气，舒染托住她手，让她摸了一会儿。

又缓缓把那只柔软的小手拢在自己掌心，放到唇边亲了一口，原本冰凉的指间总算有了一丝暖意。

江月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她刚刚好像碰到姐姐的嘴唇了，软软的。

碍于乖宝刚醒，舒染不敢再让她受凉，尽管病房里开了空调，不算冷，但还是把乖宝手放回了被子里，仔细问道：“乖宝，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难受？”

江月犹豫了一下，又轻轻把被子掀了一个角，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还有胸口。

每次高烧过后，这两个地方都是最难受的，火辣辣的疼，一说话，感觉像是灌满了辣椒水一样。

舒染一听，赶紧去找了林医生，知道是江月醒了，林医生一晚上的担忧缓缓散去，快速跟着舒染来到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