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御铸府(十一)

“襄南侯府郎侍众多,却即便如此,襄南侯仍时常留情于外,若逢格外中意的,便收之于外院。”

这么一说花非若便明白了。

不过这件事,襄南侯府为守住了最后一道防线倒也是挺卖力的,虽至今日就连花非若本人都已知晓那肖宁是她私养于外的情郎,却在廷尉寻至那处宅院时,究根源底也只翻出那宅子原为南岸云湘楼用以培养小郎的处所。

而肖宁被处决之后,其生母亦入京城为之诉冤,只道是这个年方十八的少年早已凭自身才能在皇属营中谋得军职,又岂会自陷淤泥入那柳楼栅里做人掌中玩物。

奈何罪实既定,这个少年终究还是被踏进了泥底,纵然他的生母来到京中哭断了肠,终了也只能接回他身首异处的残尸。

念及此,花非若更觉烦闷,便揉了揉眉心,问道:“肖宁之母现如何?安抚妥当了吗?”

丞相看了女帝一眼,方才落子应道:“余帅顾念袍泽之谊,已取自俸弥补了肖家丧子之哀。”

“楚家呢?”

“昨日百里掌府前往探望了,也带去了御铸府的慰金。”

花非若点了点头。

丞相也长作一叹,道:“权宜之道难免如此,国君之势更应大统,若长存诸侯据裂之事,只将更危社稷。”

丞相离宫后,花非若仍觉心中淤重不已,便于傍晚之际又往平原走了一趟。

夕阳渐沉,霞光洒落平原,曛光暮影下,骑士于平原策马,彼此竞逐,踏蹄烟尘随起,纵于远处而观,亦能听见他们彼此呼唤或嬉闹的声音。

现在早已过了训练的时辰,故余萧也只是远远站在校场边缘,看着场上几个少年人彼此嬉戏竞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