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琪愤怒地瞪向汪海,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你竟然能心安理得戴着这东西,简直毫无尊严!”梓琪气得浑身发抖,对汪海的行径感到不齿。
汪海却满不在乎地耸耸肩,嬉皮笑脸道:“尊严?在这强者为尊的地方,能活下去才最重要。戴着这玩意儿,好歹能让上边的人满意,给自己谋条生路。你啊,别太死脑筋,乖乖戴上,省得给自己找麻烦。”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梓琪的肩膀,那动作看似亲昵,却更像是一种羞辱。
梓琪厌恶地甩开汪海的手,“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向这种屈辱低头。就算死,我也要死得有尊严。”她的眼神坚定,毫不退缩地直视着汪海,那眼神仿佛在向整个不公的世界宣战。
片刻后,她默默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梓琪的声音很轻,透着无尽的疲惫与无奈。刚刚还满是愤怒的眼神,此刻已被深深的无力感取代。她缓缓伸出手,再次拿起那沉重的项圈,动作迟缓,像是在给自己做最后的心理建设。
汪海见状,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看着梓琪将项圈戴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不知是怜悯还是幸灾乐祸。
梓琪戴好项圈,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曾经的骄傲与倔强,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她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妥协,只为了能活下去,找到机会反击,可屈辱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让她每呼吸一次都觉得无比难受。
汪海继续絮絮叨叨,梓琪垂眸听着,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我们做女人嘛,在这个时代,只有像狗一样向男人摇尾乞怜,才能有活路,你看看那些血池的女孩子,再看看我们起码命保住了。”汪海自顾自说着,似乎已完全接受了这荒诞又屈辱的生存法则。
梓琪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这算什么活路?用尊严换来的苟且偷生,有什么意义?”梓琪声音发颤,既是对汪海说,也是在问自己,为何要走到这般田地。
汪海撇撇嘴,不以为然:“意义?能活着就有意义。你要是还想反抗,最后说不定就和血池里那些女孩一个下场。”他的眼神中透着麻木与冷漠,仿佛已被这黑暗的现实彻底同化。
梓琪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悲愤。血池里女孩们绝望的面容在脑海中闪过,她深知汪海的话虽残酷,却也是当下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梓琪缓缓抬起头,眼中的光芒已被阴霾掩盖,声音平淡得近乎麻木:“我现在从心里已经认同这身份。”像是终于对这残酷世界妥协,又似在说服自己接受这无法改变的屈辱。
汪海露出满意的笑,“早这样想不就好了,少受点罪。”他的语气带着过来人的“轻松”,仿佛这种自我贬低与屈服是理所当然。
梓琪抚摸着脖子上的项圈,那冰冷触感让她的心愈发寒凉。她知道,这一认同,意味着尊严被彻底践踏,可若不如此,等待她的或许是更悲惨的命运。只是,在心底深处,那一丝不甘依旧隐隐作祟,让她在这绝望的“认同”中,还怀揣着一丝对未来未知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