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
除夕夜宴刚结束,百官都结伴往外走。
墙角宫灯映照着缓慢下落的雪花,贺绛抱着剑坐在宫门口当值的凳子上,旁边站着蒋名义。
“大人们慢走。”蒋名义朝出来的文官们拱手。
那边文官也忙朝他跟贺绛回礼。
可是左等右等,落雪把地面都霜白了,还没等到他家将军心心念念的那位!
贺绛身上酒气有点浓,这会儿垂头丧气的坐着,眼皮耷拉。
活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啧,”蒋名义都没眼看他这副蔫瓜模样,往旁边走了几步拉过一个相熟的大人,低声问,“燕大士呢?”
宫宴都散了,怎么人还没出来?
再不出来大将军就要闹了。
毕竟一晚上燕大士都在跟同僚应酬,没怎么理会大将军。
而且听说连着大半个月,连一顿饭都没跟大将军吃过。
大将军主动去燕大士府上找人,也总说人在文阁里熬灯做事,还没回府。
唉,这燕大士也太忙了些。
被蒋名义拽住的文官愣了愣,转头瞧瞧周围。
“这....未曾留意啊,我们出来时还瞧见呢,难道燕大人没有出宫?”
“这位大人瞧见了吗?”蒋名义只好换一位打听。
“......”
那边的贺绛表面不在意,实则耳尖动了动也在听着。
有点失落。
今夜是除夕,燕凉竹都不惦记他。
也不跟他说话,也不记得跟他一起回府,半个多月总共没说超过十句话......
总之越来越冷淡了。
怕不是腻了!
贺绛要委屈死,这段时间一直努力反思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想不到啊,他想不到。
难道是上个月夜里钻燕凉竹的床,闹的人天亮才睡下,第二天又去文阁忙了一天,如此不知节制的把人惹恼了?
不应该啊.....
燕凉竹不也挺舒服么,把他手臂都抓红了。
又或者是他把人抱起来弄,假意要抱到院子里去,吓着了?
也不会。
当时燕凉竹根本不怕,还说有胆子你就走出去。
是他没敢,也绝不可能抱出去。
哎呀。
贺绛指尖碾着冰凉的刀鞘,死活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
怎么就能叫人大半个月都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