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绛对这句话充耳不闻。
什么老中州新中州,中州不就是中州,全都是奸诈可恨的梅氏之人!
这太子今天是怎么了,总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他把掌心摊平看了一眼,哦,不是暗器。
是一团被打结后,揉搓到不成样子的烂草球儿。
还没等仔细看,那边盘腿坐着的人就有了动作,他也连忙跟着蹿起来!
刚挨过打的背上还在疼着,挺直腰背时贺绛呲牙一瞬,但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往他身边走来这人。
梅淮安走到对他充满防备的贺绛面前,垂眼说:“把手伸出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贺绛不为所动,语气不耐烦的很。
“别废话,快点。”
“......”
看来这人不把话说完是不会走的。
贺绛不情不愿摊平掌心,手里安静的躺着一只草球小疙瘩。
“你看。”梅淮安抬手伸过去。
他的拳头在贺绛掌心上方悬停一瞬,手指张开,有东西飘着掉在贺绛摊平的手心里。
两人在大树下相对而站,都同时低头看。
被揉搓成圆球的小烂疙瘩,旁边躺着一片嫩绿无损的草叶子。
贺绛愣了一下,隐隐明白了什么。
烂叶子,好叶子,都是叶子。
“这就是老中州和新中州。”
梅淮安盯着贺绛的手,语气平静。
“你想恨就恨,恨不过想去把梅崇山的坟头扒开鞭尸也行,虽然站在亲儿子的立场上,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
“你兄长被梅氏抓走那年我才刚出生,没能在襁褓中救下你兄长我很抱歉,所以我之前在他面前断发示诚, 我知道你会说我断发也不算什么大事,确实,但我暂时没有别的东西能给他了。”
其实这话不对,他才刚来这里不到半年。
梅淮安笑了笑,又说。
“要是还不解气,你也把我剃成光头?但先说好我念不了经,那玩意儿看着头疼,我长的好看,剃成光头应该能跟你哥一样帅。”
这话说出来似曾相识,嘿,他跟贺兰鸦也这么说的。
“......”
贺绛目光沉沉的盯着眼前人,他在心里问这是不是嘲讽。
可他从眼前人脸上看不见一丁点的虚伪,有的只是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