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可开心了。
当时村里人都不太看好这场婚姻,问她是不是因为赵大成逼迫才嫁的,赵大成当即冷脸跟大家吵了一架,她明白他自尊心太强不乐意别人揭伤疤,也就随性不太跟村里人说话,更别提借东西。
后来怀了孕肚子痛遇上周志援手,一切开始转变。
因为靠赵大成前期挣来的钱不够肚子里的营养,又不想让他烦恼,她只能私下借钱让周志帮忙带几个鸡蛋过来。
被村民撞到后她不想引起误会没说。
生下宝儿后奶水不够,而赵大成那时不知为何情绪不稳定,但一个月还是买两次肉回来给她补身体,她不敢强求太多,宝儿喝了半个月的米汤,饿的直哭就又去找了周志。
当赵大成问起局面就成了这样。
那个时候目光太狭隘,总不想麻烦人,事情积攒了一件又一件倒是成了不可说的秘密。
如今想说都说不出口。
两人的矛盾愈演愈烈升级为家暴,她一直在忍,好几次想说但又觉得会更加激怒他,一步错步步错,那晚他是真的下了狠手,情急下她才会反击。
闭上眼,脑胀地厉害。
终于睡着了,再睁眼窗外大明,陈秋幸惊得起身,发现男人已经出门走。
想了良久,现在脚也不怎么痛了,她从柜子里取出两块毛票和肉票,给宝儿洗脸刷牙,收拾完母女便坐着牛车上县城。
路上遇见唐家婆子也坐牛车,原以为路上不会清闲,没成想她以往那犀利嘴一句话没说。
抬眼一瞧,好大的黑眼圈!
老婆子精神不济,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
心下奇怪但也没多理。
陈秋幸没有心情去关心别人的生活,昨晚听了赵大成的话,回顾这三年的日子,感觉自己没有过一天清醒日子。
也是好笑,娘家就住在县城里却从未在她怀孕,坐月子的时候送过任何东西,联络从来用信,从没有人下乡来探望过她。
每逢过节回家都会被讨要家用。
大姐一家倒是光鲜亮丽从来只会坐着等吃,她却要帮忙在厨房干活。
可娘真的太辛苦了,自己不忍心让她干那么多。
携着万千思绪,她牵着赵宝儿走走停停,从供销社买了一斤桃酥,刚打包完付钱就看见大姐陈秋文挺着肚子从门口穿过,母亲在后面絮叨。
她扬起笑容带着宝儿就跟上去,刚要叫住她们——
“好好的又嘴馋,家里什么果干都给你备着,偏偏又想吃什么猪肝,那东西腥地要死……”
“我就想吃嘛,在那个家可亏待死我了,自从他家弟弟家来你可没见饭桌上那架势,跟没吃过东西的乞丐一样……跟秋幸她家的一样没教养。”
陈秋幸跟随的脚步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