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素懒懒答道:“是没别的人可信了。”
那晚,陆英向丹素透露他不日要进宫,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将丹素送到西疆王面前,至于怎么才能顺利见到九重宫内的圣女苏木公主,他也没有把握。
丹素嗤笑一声:“不是位高权重的厂督吗?怎么连往宫里偷偷塞个人都怎么麻烦?”
陆英道:“厂督也是臣子,再位高权重也顶不破天。若你想凭着你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回去,就需得先见王上。可你见了王上,就不一定能活着重新得到你的身份。”
西疆王蚤休多年前能为了权力亲手杀死自己的妹夫和国舅,就连他深爱的王后甘愿折断傲骨、亲自跪下求他,早已嫁为白家妇的苏木公主擅闯王宫、以死相逼,他都视而不见。
最后他深爱的王后为了将门女儿的骨气,拔剑自刎以证清白;他最宠爱的亲妹妹、苏木公主因为圣女的身份不能弃西疆于不顾,便将自己锁在九重宫内四面环水的楼台,立誓与他永不相见。
牵扯其中的人,没有一个不恨。
而疑心重重、身为一国之君的蚤休,多年前尚且不会因为共同征战四方的少年志气感到愧疚,如今又怎么能够允许有人重提旧事、千方百计证明当年的他为了一己私心弃兄弟之义、忠臣之恩、夫妻之情与不顾?
况且这个人还是那个“贼子”的女儿,同时也西疆未来的圣女。
其中的利害关系丹素不是没想到,只是这几日她从陆英口中得知当年的真相,心里有些不平静罢了。
既然要回去,那必然是要风风光光的回去,站在众人面前揭露那个上位者的丑恶嘴脸,把公道还给生养了她的父亲和疼她宠她的姑母。
丹素忽然想到一个人,便琢磨着让陆英帮忙安排她和那人见一面。
于是第二日,晚间同一时刻,丹素的房门被如期敲响,只是这次,她没有早早坐进被窝,而是衣衫整整端坐在火炉旁。
丹素起身开门,借着房内细微的烛光瞧见一惯黑衣的陆英,身后跟着一个深蓝色袍子的男子,手持一把冬暖夏凉的折扇,妖媚的脸上写尽不耐烦,不是法夏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