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制音术,莫涵煦同样听的一清二楚,“你和莫公子对之渊和我有恩,重逢甚是高兴,望有幸再见。”
会以慕不知其所踪,风声吹过白雾忽然吹散,被罩着的莫涵煦离他不过五六尺,坐在那个红色的咒法里面打坐。
雾气没过一会就全回来了,好在咒法是红色的,会以慕能马上找到了自己下的咒。
“那个人是谁?”
打坐的人口气不是很好,知道师弟已经在他面前依旧闭着眼睛,也不起身。
“哦,之前跟着韩之渊的女侍,阿玫。”会以慕给他解着咒,满不在意的回答。
莫涵煦像是没听到一样:“狼族副首,看来是前几日刚换生。认识你应该是在我们下山办事之时。记得当时韩之渊和她一同,在与我一起的马车上失踪了。她叫阿玫对吧。”
他睁开眼睛紧紧盯着会以慕的衣领,就是不抬头看他满面疑惑的神情。
师兄...好像在背诵人物流程。
面前的人还没缓回来,打坐的人先站起来了,冷冷地说:“走。”
会以慕手中的木棒被夺走了,他半天没反应过来自己是做错了什么。
师兄复生后已经两次莫名其妙冷言冷语了。
他喜欢讲逻辑倒是没错,三句话绝对要一口气说完也是没错,难道?
会以慕向前猜想,高兴了一下,又把自己打回原形,断袖是自己说的,怎么能带上师兄。
“会以慕,还不舍姑娘吗?”
雾气里是微微烦躁的声音,靴子的声音踢踏,莫涵煦在前面走,走的甚是故意。
“走嘞师兄,我这不是没木棒,不熟悉路。”
会以慕蹦蹦跳跳到他身边,朝莫涵煦痴笑两声。
“不要傻笑,有失礼节。”
莫涵煦没好气地说道。
“哎,哪有礼节规定这个,瞎说。”
笑着的人并不理会,燕玄山大雾浓郁,两人也不能离太远,莫涵煦摆着一脸冰霜,会以慕在一旁笑笑呵呵。
之后走的没趣了,也干脆和莫涵煦一样严肃地走下山。
果然是生气了,师兄生气都不知道何时能消。
上山前还祈愿不要在山上碰巧碰到莫涵煦。真是想啥别发生,便定要撞见。
消气之法。难不成和上次在掌门姨母那里,让他背着自己?
“会以慕,老是敲脑门,越敲越傻。”
“啊??”
会以慕一声哀叹,他的失神,反应过来已经被定身术定住。
前面见师父时侥幸没被人发现,现在他要是这么大摇大摆的和小芗前之二皇子走下山去,被任何人看到都是够呛。
莫涵煦没他胡思乱想,也难怪从前大家都说这小芗二皇子,可能头脑被上天开了光。
想什么事情,处理什么事情,全是一五一十,逻辑清楚有礼有节,善解人意,考虑周到。
会以慕被定在雾中才想到缘由,恍然大悟先于大声呼叫,就没添上麻烦。
莫涵煦下山,原路返回,一路上眉头紧锁,生怕自己被人认出来。
百姓心中他可是离世的人,若是招摇,岂不是活见鬼。在大哥还没告诉乡亲之前,小心为上。
兜兜转转,莫二皇子没有回到格日,而是找到一个专门卖衣裳的铺子,在里边买了面具和衣服。
“公子,眼光可是好啊,这是我们这里卖的最好的衣裳呢。”
莫涵煦戴上面具,语道:“生意兴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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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雾气久久不散,燕玄山的风景也被遮蔽,会以慕坐在草地和石头混杂的小圈里,想着如何哄师兄。
小芗的风正是肆意时节,四下没有放羊的牧人,闻得几声鸟鸣,随意坐着的会王爷,思绪马上被这惬意的安宁所刮走。
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时节,不哼个小曲有枉来小芗这一趟。
曲子是他自己游历这十一年随便编的,调子胡乱听听皆是升调,但若是细细品读,却皆是苦涩。
他没有妹妹音韵好,自然也不会用旋律来习武,但唱曲却是他生来所爱,即便不怎么好听,总能由此自娱自乐。
“音律长进了许多。”
会以慕闭着眼睛哼曲,有人来了都没注意,“啊!莫涵煦!!吓我一跳。不过,谢谢夸赞啦!”
来的人正是莫涵煦,戴着面具,臂上挂着大红色的小芗衣裳,手上拎着毛帽。
杵在大雾里,忽然出声,“拿着,在这里换上。”
面具乃是小芗当地水鬼的模样,莫涵煦戴起来,加上生气和本身的冰冷劲,那玄色的水鬼看着更是吓人。
“换,换什么?”
会以慕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傻愣愣地顺手接过。
大红色长袍印着天蓝色的规则花纹,蓝绿相间的腰带,边上有两长条坠子的棉帽。
这不是,不是小芗国女子穿的衣服吗?
师兄要他换女子的衣服!
这是作何。
会以慕想到别处去了,他害羞道:“不换,不换!堂堂男子汉穿女孩子的衣服像什么样子。”
“好,那你就呆着吧,别下山了。我等下来给你送吃的。”
莫涵煦还真是说到做到,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哎,师兄,那你总给我个解释嘛,为何要换衣,非得是女衣吗?”
会以慕也是怕他了,前边他本就惹的师兄不爽快,若再不问问,师兄可真的是那种说走就走的人。
他一伸手把他拽回来,挤出甜美的笑容,软黏黏地发问。
莫涵煦答:“自然是因为你在小芗不能随便露脸,不仅是你,我也是。我虽已复生,但大哥并没有昭告众人,若我随意出现大家定会被吓。而你,你自己也说了,两国关系不好,他人猜测定会认为你有谋而来。”
他走近了些,轻轻掐会以慕的腰间。
“爱人之身,他人不舍怀疑,祝福为多。你换上这个,最好伪装。对了,定身术法解了,还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