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涵煦,不必逞强。我来就行。”会以慕哪会看不出他紧咬牙关,脸色灰黄。
这次莫涵煦没有怪他不叫师兄,就像以前会以慕在福脂山上跟他说的,他们认识的时候不到十五,当时就是以名相称,不必有这么多忌讳。
师弟总是不顾这些,常会挨师父说教。
会以慕的剑锋快速划过,上下左右,顺带定住尸首的摇动。
“呃呃呃...”
莫涵煦侧过身去,会以慕百思不得其解,原来是不小心划破了其中一个人的外裙和里裤,划到某处露了出来...
嗯...好像是露的有点多...
但既然是探案,要害也不能落下,不得不实话说,那倒是完整的。
“师弟,说好的只脱上衣,你这是作甚.....”
莫涵煦这是在责怪他,还是在想其他的??
会以慕自然没想这样,但失手了不是...
“三个人的后背都有雕的图腾,被钝器划伤的痕迹,划的很深。”
他细心在那里解释,莫涵煦仍是没有正过脸来。
“深浅程度不一,说明行凶者虽然精细,可在用大的钝器上还是不够娴熟。”
会以慕步步走步步看,他拧着挺拔的鼻子,味道恶心的实在是难言。
“如何致命?”
莫涵煦好好缓了会,转回身子,说罢接着闭气,双手背在身后,颤抖着问。
会以慕一直在找的也正是这个,即使脸颊的肉都被挖完了,也不会导致死亡,原因便是稻草和肉的缝合度极好。
若不是靠的非常近,基本看不出有何分别。
若这是致命伤就应该没有这么星星点点的血迹,而应该是大面积的血块。
除非,为者等尸体的血流干后,再来缝针。
单是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估摸是内伤,肚子凹陷严重,双唇殷红。”
莫涵煦在远处能隐隐瞧见。
他突然有些自责,分明都是这么恶劣的环境,却还要师弟护着他。
他站在门口,看着专心的会以慕,打心底高兴。
开心都包在他浅浅的笑容下,柔柔如絮。
毒酒?
会以慕脑中第一个跳出来的是这个。
要真是毒酒,背后的深痕,腮帮子的缺失都是人死亡后再做的。
“外面...外面...外面堂中都是尸体...”秦沫冲进门,几近狂吼。
两人知道他的脾性,不是紧急之事,秦沫都会尽力自己处理。
没有再追问,三人前前后后赶往堂中。
尸体全部掉落在堂中,悬挂的绳子也不例外。
会以慕最先查看的是自己的妹妹会雨新,她正不断给安落琼输灵流。
安落琼面上毫无血色,她向前看着那些尸体,口中喃喃。
听不到说了何话。
“雨新,她是被秦师兄刺伤?”
“秦哥哥行事莽撞,并无大碍。三哥和我说过安郎与此案之重要,雨新尽一份微薄之力而已。”会雨新说罢,专注疗伤。
会以慕见妹妹并未慌乱,也无受伤,转头去看莫涵煦。
要知道前面在那三具尸首那,他怕的不知所措,“三哥,你继续查案,不必担忧我。”
会雨新一向懂事,三哥眼神一直飘忽不定,应该是案子有难处吧。
“真的不用陪你?”
“三哥,伤重之人无力伤人。”会以慕听她这么说,才小跑回莫涵煦身边。
莫涵煦在认真数着尸体的数量,秦沫则在另一边检查尸体伤口。
会以慕语道:“师兄,你去旁边歇息吧,交给我和秦沫就好。”
“不可。”
会以慕跟着莫涵煦,像极了看一只会走失的小奶狮。
“你不是怕尸首,勉强总不好。”
他吃惊他会回答不可,莫涵煦固执到极致的脾气,会以慕可是在山上就见识过。
“不勉强。我只怕长尸斑的尸首。无缘由,生来如此。”
莫涵煦温和的语气,还是字句不多,但恰到好处便收。
他绕过会以慕,往后认真数数。
“那我跟你一起数数,以防万一。”
会以慕把已经圆回来的话,自己化解开来。
他笑嘻嘻地跟着师兄,顺带看看尸首有无异样。
“会梓钦,你在那里磨磨唧唧干嘛呢!伤口都要仔细查看,过来,跟着我一个个看。”
果然秦沫不会轻易放过他,前面随意丢下他的事,秦沫这小子可精的很,都琢磨在脑袋里。
会以慕也无不情愿,既然莫涵煦不会害怕,他自然会想着如何查案子更为重要。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堂中的尸体,按血迹和死者的面部来看,都死的不过五日。
莫涵煦站着看他们面目,所有的尸首数下来足足六十余人,合上后院的和侧房的总共算起便是六十九人。
若是如此多的人在这座宅子里死去,旁户不会不知,更不会依旧住在边上。
人民都怕鬼祟,避之不得。那,这些人就是杀害之后搬到此处,以悬吊的方式,放于此处。
“莫师兄,叶景山并不在这些尸首里。”
会以慕和秦沫异口同声,他俩都诧异,诧异过后继续向莫涵煦投出求助的眼光。
莫涵煦思来想去,这个叶景山说起是来被举荐去陈国朝廷当官的,应该是他家的大人物。
先不说死去这些人他们三个并不认识,雪白的素衣和素鞋人人皆是,和侧房里精细的处理一样,行凶者要求仪式,说是杀死,不如说更像是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