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扭头望着谢韫,才要开口又被打断。
谢韫垂着面容,收回目光:“不急!你可以慢慢回答我。我能等!”
宋隐回过身子,庄重地说:“我的余生、下一世都许了人了。”
谢韫语塞,神情慌乱地望向宋隐:
“是……是从前的广平郡王妃赵子莹吗?”
“是。是我的禾儿。”
宋隐答得干脆利落。
“可是她……”谢韫的语气有些焦急,“她是被太后遗诏所废,今生今世都回不了永安了,而且……”
宋隐认真地望着谢韫,打断了她的话:
“被废的是广平郡王妃,不是我的妻,无论世人如何议论,她都是我宋隐的妻,这一点从未改变。”
谢韫失神,又被砸在手背上的眼泪惊醒,匆忙别过脸去拭了泪。
她忽然笑道:“真好。真不愧是我谢韫倾慕的人。”
宋隐撤了一步,起身拱手道:“谢姑娘大仁大义,又能坦荡直言,宋某实在感佩,也希望谢姑娘得觅良人。”
“若是我未得觅良人,陛下便赐了婚呢?”
王观寿并不知宋隐心结,被裴定一撺掇,便也打起了这个主意。
靖顺帝对于景一事耿耿于怀,往来的书信中竟也有了对二人的试探之意。
谢韫含泪望着宋隐,经月色一染,我见犹怜,同从前的于景俨如一人。
她追补说:“我是说替你我二人赐婚。”
“抗旨。”
宋隐口中冰冷的话令谢韫错愕。
她见过所向披靡的宋隐,见过虚弱的宋隐,也见过不要命的宋隐。
但却从未见识过如此无所忌惮的宋隐。
“抗旨?”
她喃喃咀嚼着这两个字,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出自宋隐之口。
宋隐没理会失神的谢韫,自顾自说:“广平郡王的责任是为万民,而宋隐只要守护她。”
在林牧的诘问中,宋隐想好了今后。
靖顺帝的日子不多了。扶持太子坐稳大位后,他便请命辞去所有官职爵位,和母亲还有于景安安稳稳的过平淡日子。
玉凌关击退戎人之后,这一切便可以实现了。
“别担心,抗旨只是我料想中最坏的结果。”宋隐回正身子劝慰道:
“我已向陛下澄清了王将军的误会,他没有再提这样的事情了。”
“我明白了。”谢韫哽咽说。
“时辰不早了,谢姑娘早些歇息吧。”
宋隐的背影在谢韫眸中渐渐模糊了。
她忍不住还是叫住了宋隐,低声恳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