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儿’是谁呀?”

“关你什么事!”

曾川头也不抬喝退了那小将:“这里有我就成了,别进进出出的打扰王爷休息!”

小将见曾川怒了,这才悻悻退下。

余光瞥见小将离去,曾川这才龇牙掩面呜咽了起来。

谁知那小将走出去两步又折回来,推门揶揄道:“王爷都回来,你还哭!人家谢姑娘没有了父兄现在还忙着到处筹药呢!”

“滚出去!”

曾川别过脸去抹了一把眼泪,哽咽说:“别一天在我跟前谢姑娘长,谢姑娘短的!”

当日曾川被捆住,就是这小将守着他,故而彼此熟识才有了这些玩话。

除了曾川之外,竟有一人更为悲戚。

王云盛守在林牧跟前已一天一夜。

王观寿将这一切瞧在眼中,十分为难。

裴定见状上前劝说:“军中人多口杂,小王将军此番实在不妥,依我看王爷和林将军还是托付给谢姑娘在奉峪城内照看为好。”

王观寿摇头否认:

“谢姑娘是未出阁的大姑娘,王爷和林将军尚未苏醒,免不得要贴身照顾,这个实在不妥。”

“这也好办,点几个靠得住的兵士同去便罢。要紧的是出了这个营地。”

王观寿觉得有些道理,蹙眉望了一眼裴定。

“怎么你总想着要把王爷推向谢姑娘?”

裴定蓦然一笑,摆明了心迹:

“谢知州一家忠贞为民,小人实在感佩,谢大人剩下一口气前将谢姑娘托付给我照看,我这才为她处处着想。”

王观寿捋须回想,这才明白了裴定的话。

大战之前,谢韫几次来营中送物资,望向广平郡王的眼神早已透了心事。

裴定继续说:“况且您已为谢姑娘向陛下请封了郡君尊号,想必是十拿九稳的,无论是样貌、品行,谢姑娘和王爷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

一队人马踩着才化开的雪水逶迤而来。

“姑娘,前面就是奉峪城了!”扶翠满脸堆笑摇着于景的手臂,“马上就能见着王爷了!”

广平郡王死里逃生的消息不胫而走,被人津津乐道。

于景命阿凡将马车赶得再快些,争取天黑之前到城内。

扶翠望着一片死睡的荒原叹道:

“出了天川州像是没有春天一样,还是这么冷清!难怪这边什么物资都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