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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没有和白应卿解释一下,你这是救了他一命?”于景追着宋隐的眼睛。

太子早将自己今天的夜访白府的行踪告诉了宋隐,要他在暗中观察白应卿的反应。

若有事发生,白应卿此番出力是别有用心,目的是为了攀附上东宫,而并非忠心为朝堂除害。

日后太子登基,一并清算。

“我懒得说。”

“有话好好说嘛!”于景捧着脸叹了一口气,“母亲这两天像是闹脾气一样,和宫里的人也闹上了脾气,都不肯见太后派来的人。”

宋隐撂下了手里的笔,“有这种事?”

“有啊?”于景嘟哝道,“也不知道有什么化不开的事,你去劝一劝好了。她们……她们都是为你好的人。”

于景筹谋了那么多人心,能明白提议让自己离开宋隐的是太后,力留自己的是代安王妃,所以才会有之前那一番奇怪的话。

可时至今日,于景已经下定孩子落地后就离开的决心。她只是不想爱着宋隐的人之间再有隔阂。

救白应卿一命,也是希望宋隐今后在朝堂上能多个帮手。

于景失神地摸摸自己的小腹:“只有六个多月了……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呢。”

他们相遇在春日,相忘在春日,也算是另外一种圆满吧。

她抬眸深深地望着宋隐,想要尽可能多地记下他的样子,以供余生所有的思念有个归宿。

宋隐对上了于景眸中的深情,擦了手走到她身边,将下巴轻轻地搭在于景的肩上。

“别管了,最近你安心歇着。宋则撑不过今年冬天了。”

“画的什么?也不拿给我瞧瞧?”于景伸着脖子见案上墨渍未干的画。

宋隐低眉凝着于景的脸颊,满脸都是幸福的模样:

“画的你。”

他握着于景的手在空中游走成画的模样。

“以后每隔一个月,我就给你画上一张,以后咱们得孩子懂事了,就告诉她这是娘怀着她的样子。”

“真好。”

在苍州时,他们说过要好好的过日子,天明在即一切又要变了。

扳倒宋则夫妻之后,兴国公府是名副其实地功臣,太子妃不可能不对付自己。

“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