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刺客之事非同小可,”固安郡王起身恭敬道。

原本想说要将永安城中会武之人都严查一遍,又意识到这样一来岂非自己直指宋隐,反而加重自己的嫌疑。

更何况,广平郡王府势大,贤妃又有皇子,这一出莫名其妙的行刺,说不定就是靖顺帝自己安排的。

于是,只好退了一步,“应力排隐患,加强戒备才是。”

靖顺帝点头一笑,吩咐卢孟臣带人下去。

他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方才来的刺客倒是帮助了自己一个大忙,这样冷的天,贤妃那样的身体状况,恐怕是凶多吉少。

若是自己拦着不让她妹妹去,倒真成了蓄意谋害了。

……

关雎宫中,赵玉之惊魂未定,人也奄奄一息,秦御医领着几个人在外忙成一团。

“松萝,”小栓子阴恻恻地扫视床前的宫女,“娘娘说要和王妃说说话。”

松萝眼瞧着奄奄一息地赵玉之,恨恨地瞪了一眼于景,擦身退下。

于景自然不必理会她们,今天她亲自送走赵玉之后,靖顺帝会替自己处理了关雎宫的人。

床前,赵玉之睁着通红的双眼瞧着于景,说不出一句话来。

于景轻轻坐到床沿上,替赵玉之掖好被子,俯下身子轻声说:“庭桉死前,也是这样绝望。这是姐姐该尝的滋味。”

赵玉之吐着粗气,强支着身子想要起来。

今日种种想来,自己是活不成了。

“姐姐放心,您是落水惊惧不治而亡,外人瞧不出来什么的。”

“贱人!”赵玉之恨恨地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你终于能说话了。”于景挑眉玩味地看着赵玉之,“陛下想叫你说不出一个字呢,还是妹妹想了法子才能和你说上几句。”

赵玉之拽着被子,喘着粗气瞪着于景。

于景微蹙眉头,将身子靠得更近了些,“知道为什么你落到这个地步吗?你太急躁了,沉不住气。”

赵玉之缓了口气,“我……做鬼……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于景起身踱道妆台边,随意端起了一盏香炉,轻轻一嗅,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