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将时机已到,起身跪下,央求道:“父亲明鉴,这些话女儿是万万不敢听,万万不敢说的,何况事关固安郡王府。若不是今日王姨娘硬要让宋嬷嬷打死我的两个丫头,我也想不起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姨娘的。”
听罢,王姨娘突然干笑两声,叹息道:“姑娘的话,到底是怨恨我多管闲事了。”
见赵寂依旧默认,又睨了跪着的人,“夫人素日同我交好,我扪心自问,今日之事,心内没有半分私心,全是为了赵家的声誉。”
话音方落,薛夫人瞥了一眼于景,冷声轻斥:“越来越没有规矩!还不跪下!”
于景还是第一次听见薛夫人这样的语气,不由得一愣,方才又默默跪下。
薛夫人起身,绕过于景,向王姨娘赔笑道:“正是这个理,妹妹温柔和顺的一个人,自然不是丫头们能诋毁的。”
薛夫人略顿了顿,含笑瞧着赵寂,“况且我们府上,老爷是最讲是非曲直的,也从来不会动辄打骂丫头,依着我瞧不如将妹妹身边的人拉来问一问,若是其中有误会也好解开。”
见赵寂面色依旧,薛夫人接着又说:“要是妹妹身边有什么人存了异心,想要污蔑妹妹,挑拨关系,那也好拔除了这个祸根。”
“阿弥陀佛!”花姨娘念了声佛,“夫人这是要拷问下人了?”
还未等人开口答她,便又自顾自地说道:“不过这些个丫头问问也好,我屋子里头不明不白丢了的几坛子酒如今还不知下落呢!”
沉默了许久的赵寂捋着胡须,眼神中似有思索。
说起酒,孙姨娘总觉得和之前于景屋子失火脱不了干系。这样一来,自己又不免陷入“瓜田李下”的难堪,毕竟姑娘也是吃了自己送的安神药的缘故,才没有及时醒来,险些酿成大祸。
瞧着老爷的眼神,今日倒像是怀疑起失火的原由来了,无论如何都要再次撇清自己的干系才好。
于是,孙姨娘附和道:“夫人说的不错,需得问一问才好。”
“何况姑娘是明事理的人,今日有什么都说了才好。”
赵寂抬眼扫了一眼众人,轻叹道:“罢了,闹了一晚上我也乏了,三个侍女胡乱嚼舌头,交给宋嬷嬷看管起来吧。”
于景知赵寂好面子,审问一个姨娘身边侍女的事情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自己又是当事人,不好再说。
正当心中踌躇难解时,扶翠央求着喊了声“老爷。”
“奴婢们并非有意要打探,只是听闻王姨娘对于固安郡王世子和姑娘交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