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眉头微皱,被赵寂握住的手想要抽出来,却被攥得更紧。

宫门似海,薛夫人只希望女儿平安幸福便好。

赵寂叹道:“可是如今莹儿被贼人劫走了这么些日子,别说皇宫……”

他虚握成拳的手扣在案上,满脸皆是惋惜:“就连同永安城中有些脸面的,也……也不会上门提亲了……”

薛夫人垂泪带笑:“从前对莹儿似有种种打算,可是自从她被贼人劫走后,我只盼她能好好的活着,名啊利啊的争荣夸耀之心也没有了……”

赵寂神情决然,薛夫人继续说:

“老爷允许莹儿去固安郡王府,莫不是对府中世子有所打算?”

她兀自起身,猜想到了这一层,急切道:“那世子对莹儿确有心,可是莹儿和于景确是挚友,再加上如今种种……不妥!不妥啊老爷。”

赵寂哪管薛夫人的央求,脸一冷,头一扭,丢下了句“妇人之见”,便也起身走了。

固安郡王府炙手可热,能攀附上就是一生一世的好福气。

……

广平郡王府邸,月色正浓,春芳馥郁,灯火点点中,染着一架未起花苞的蔷薇藤。

宋隐披了身长衫坐在架前,拨弄着手中的折扇。

代安王妃屏退了侍女,朝着宋隐疾步走去。

“隐儿,你身上还有伤,怎么又坐在风里了!”

“娘,”宋隐起身让了座,“儿子是生在军中,一点小伤无碍的,娘不必挂心。况且陛下命了刘御医来瞧过,说是无碍。”

代安王妃面色沉重:“都说羌人擅淬毒,得着人好好瞧。”

说着拉了宋隐坐在身边,又叹道:“你要是还这么不顾惜自己,我就得罚曾川、林牧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