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雀连忙点头,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大小姐放心,小的们定当用心操持,断不会再出纰漏,定让您住着舒坦。”
顾寰锦靠在床头,长舒一口气,又环顾一圈,眼中透着一丝满意:“好了,你且退下吧,今日也累了,我想静一静。”
彩雀福了福身,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还贴心地带上了房门,只留顾寰锦在这雅致的空间里,沉浸于夜的静谧与新屋的安宁之中,而窗外的鸟鸣声,依旧断断续续,似在为她哼唱着眠歌。
夜幕似墨,浓稠地浸染着凭澜苑,唯余卧室之中那几盏烛火,柔弱地摇曳闪烁,恰似困于暗夜的几点微光,勉强撑开一小方暖黄天地。
顾寰锦已然卸去白日的冷厉与锋芒,悠悠坐在那铺着月白色锦缎被褥的床榻上,被褥上精致的云纹仿若灵动的轻烟,在烛火映照下,添了几分梦幻之感。
她嘴角微微上扬,眼角眉梢尽是惬意,双手闲适地搭在身侧,修长手指轻敲着床沿,美滋滋地回味着这一日的种种。
先是得了父亲垂怜,拿回母亲旧院,又瞧着这卧室被拾掇得淡雅合心,只觉满心欢喜,周身舒畅,困意也如潮水般缓缓漫上心头,正欲侧身躺下,拥着锦被酣然入梦。
恰在此时,窗户那边,仿若一道幽影悄然拂过,紧跟着传来一声轻微得近乎难以察觉的响动,似是风与窗棂的私语,又似夜贼的窥探。
顾寰锦瞬间警醒,那慵懒惬意如被疾风卷走,双眸骤睁,寒芒乍现,身形仿若敏捷的狸猫,利落起身,裙摆翩飞间,已快步奔至窗前。
她凑近窗边,双手撑在窗台上,倾身向外探看,夜色深沉如渊,庭院中的花草树木皆隐没在墨影之中,唯有几点星子微弱闪烁,却照不见半分异常,四周静谧得只剩她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