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还在怔愣,一旁伺候的张嬷嬷扶她坐下,伸出手来为她按揉,嘀咕道,“怎的如此巧,南安姑娘恰好不在府上?”

邹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强捻了锐利的芒。

“府上的吃穿用度够用几日?丫头小厮可都交代过了?老夫人同老爷那边,可有派人去?”邹氏又一阵钻心的头疼,她咬了咬牙关,抬眸看老管事时,眼里又恢复了当家主母的威仪。

老管事微微躬身,回禀道:“夫人宽心,这些老奴都有考量,唯有老夫人那边,如今怕是再瞒不下去。”

邹氏颔首,眼中清明不少。

“老夫人那边,我亲自去。派人在老爷书房外头守着。”她眸子带了锋利,老管事自然晓得她话里的意思,颔首应是。

如今,京中的命妇旧友,定是都指望不上。娘家那边,也因邹欢的事情结了怨气。老夫人那头既然瞒不住,不妨瞧瞧可有破局的法子。

“走,随我…”邹氏搭上张嬷嬷手臂,还未吩咐完,便瞧着萧言启风风火火跑进来。

“母亲,母亲!”萧言启顾不上理睬躬身行礼的管事,进屋就冲到邹氏跟前,“母亲,府上出了何事?为何有官差拦着不让我出门?今儿有夫子授课!”

邹氏沉着脸,斜睨一眼萧言启,“平日里怎的没瞧见你这么盼着去读书?”

萧言启虽是年纪轻些,可今日府上这般不同,他多少也猜出出事了。他跨步到邹氏身侧,歪着脑袋,在邹氏耳畔压着声音道:“母亲,我有办法能溜出府去!”

邹氏紧着眉头推开他。

“胡闹!”

谢言启年岁小,哪里知晓其中的厉害。如今可是圣上下的令,怎是他胡闹能随意偷溜出府的?

这要是被抓住现行,怕是要添上一道罪名,老二如今是有嫌疑,这一闹怕是要给坐实了。

“小孩子家莫要掺和,不能出门就在自个院里温温书!”邹氏斥道。

“母亲。”萧言启还不放弃,他轻拽着邹氏的衣袖,倒像个讨奖赏的孩子般,照旧压低了声音,“您且听我细说说,再定夺不迟。”

邹氏耸眉,睨一眼老管事。

老管事自然是懂事的,随即躬身拱手,请辞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