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瑢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小王爷倒是很怜香惜玉。”
“我到你这避避。”鲜于阙摆摆手,面上神色却满是不耐烦,“可给我烦的不行!”
“是谁让小王爷这么烦躁?”玄瑢问出这话时,心下已有了答案。
这几日萧北宸带着那位画师,日日跟着北凌使团,玄甲营的人一个个问询那批贼人的长相。扰得使团不得安宁。
鲜于阙几度要发怒,因着萧北宸手中的把柄,也只得强忍着。
这般相处了几日,他也摸清了萧北宸的秉性脾气,这并不是个可以拉拢的,加之又被讨扰了几日,心下慢慢起了杀意。
“哼,不提不提。”鲜于阙拉扯着一侧的嘴角,使劲摇了摇头,“殿下这边可有好酒?”
“自然是有。不过,我从上京带来的不多,勉强也就只能喝上两日。”玄瑢笑容里藏着深意,“待到了上京,一定管小王爷够。”
鲜于阙眼珠子一转,却没有应声。
暮色下沉,府衙里早早掌了宫灯。
摇曳的烛火照得屋子透亮,玄七将厚厚一沓画纸摊开在书案上,烛光映在站在书案前的两人面上,浓郁的愁容慢慢化开。
萧北宸草草扫了一眼书案上的画,转眸对一旁的关少珏道:“您如何看?”
关少珏已四十有余,鬓发虽已掺了白,腰杆却依旧挺得笔直。他合起手上的折扇,眼底透着柔和。
“瞧着那些北凌人的描述,细节上虽有些偏颇,但整体还是对得上的。”他拿折扇扇柄点了点画上几处地方,“目前看来,他们口中的贼人,并非是空穴来风,随意捏造。”
萧北宸眸光随着扇柄扫过,也轻轻颔首。
“这次请先生出山,倒不是为了画这几幅画。”他语气轻描淡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关少珏朗声笑了两声,了然于胸,“我自然知晓。”
屋外,龙四叩了三下门,听着那敲门的动静,玄七便知晓,这人又有不平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