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到了那时,事情便也不用自己处理,毕竟是对皇子殿下不敬,他只要跟着吆喝叱骂两句,也能出了这几日的恶气。

“使臣们如今何处?何故不来见?”

玄瑢这趟出门,冲着功劳来的,自然不能浑噩。他掀了轿帘下轿,抬头瞄了眼府衙的牌匾,负手不愿进门。

“这...”胡知府半垂着脑袋,左右瞧眼两位通判,支吾不言语。

高瘦的宋通判早受够了这几日无节制的陪吃陪喝赔笑脸,他自诩读书人,哪时受过这般窝囊气,自然上头问了,他也不藏着,一肚子苦水悉数倒了出来。

玄瑢眸子敛起,眼神扫过恭敬立着的胡知府,身子一转,眸光却是落在站在自己身后的萧北宸身上。

“萧统领,不妨由你去请。”他语调坚定,似这事再寻常简单不过。

胡知府听九殿下的语气,脖子梗了梗,到嘴边的话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宋通判口中的描述再清楚不过,九殿下如此,便是要为难这位萧统领。但触霉头的事儿只要不是让他来做,他自然不多言语。

“好。”萧北宸拱手,简单应下,便带人离开。

他神色淡然,走得也决绝坦然,倒是让几位本地官员伸长了脖子瞧。

他们可太晓得这帮使臣的难搞了,瞧着这位统领年岁尚轻,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胡知府引路,我们去府衙里坐着等。”玄瑢见萧北宸走远,朝胡知府扬了扬手臂,一行人这才浩浩荡荡都进了府衙。

北凌使团落住在鼎州最繁华的观远街,可自从出了财物被劫的事儿,这条街便被胡知府重新安排整顿,街头街尾都设了卫哨不说,整条街里,百姓要入一趟,都要提前几日去府衙里报备。

百姓们哀声载道,商户们也日日亏损,整个街道被一股莫名压抑的气氛笼罩。

“爷,如那位通判所言,我们此番怕是不会顺当。”玄七挑了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跟着,自个也是满脸的愁容。

虽然众人都晓得使团不好请,便是鼎州知府“伺候”了数日,也未能请动人。但差事落到自家爷头上,若是请不来,自然也少不了冷言冷语。

何况,九殿下是故意刁难,哪有能轻易放过自家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