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爷,您这是?”老马夫似是在同谁交流,声音打着颤。

马鞭一声巨响拍在地上,鞭子顶头绑着一块锋利的铁片,深深削去地上一块黄土。

老马夫吓得不轻,话都说不利索。

“爷,爷,您饶命啊。”

“嘭。”是膝盖跪到地面上的声音。

青鹤瞧了眼尹南安,将一根手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便抬脚要下马车。

尹南安从背后一把抓住她,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塞进青鹤手里。

江湖规矩,她在画本上也瞧过一些。

青鹤将银子握在手心里,掀了帘子跳下马车。

老马夫被吓跪在地上,抖着肩膀向趾高气昂堵在马车前头的两个壮汉求饶。

青鹤冷着眸子下车,提着老汉的胳膊便要将人扶起来。

老汉身子抖如筛糠,只求自己的卑微能换得对面二人一丝怜悯,放他一条生路,哪里肯起来?

青鹤拉了一下他不动弹后,便也不愿管他。

她脚踩在泥泞的路上,眼中寒芒一片。

前头的两个壮汉,穿着跟刚路过的押镖人一样的衣裳。两人抱胸而站,嘴角勾起的笑意淹没在满脸的洛桑胡子里。

两人见青鹤面上不曾有过一丝畏惧,对视一眼,也迈步上前。

“丫头,给爷爷们说两句好听的,唱个小曲儿,爷爷们或许还能放过你们?”

他们押着镖,走了许久才发现那黑箱子的封口处,往外滴着血,镖头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将箱子打开,做了处理,这才派他们两人回来善后。

所谓善后,也并非让他们出来为虎作伥草菅人命,只不过对这些人稍加警告,让他们知道轻重,将嘴巴封死些。

他们这一路,遇着的人并不多,尹南安她们的马车,算是惹眼的。

青鹤脚下步子未滞,反倒加快了几分。

一道长鞭甩出来,鞭子还未落到地上,便听着一声惨叫。

跪直了身子的老马夫一屁股坐在自己腿上,捂着眼,不敢多看。

没两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