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萧二公子回宅子的时辰一日比一日晚,晏乔姑娘的身子也一日比一日弱,偌大的宅子,就似只住了尹南安一人。
她这跳脱性子,都快给抹平了。
这日下午,雨小了不少。
尹南安在叫一声能有几声回声的院子里,一拍桌案。
“青鹤,我们出门转转。”
滁州城东头,山脉连着护城河,山水景致秀美不说,山脚下还有一座挺有名的寺庙,听说里头的文财神赵公明最是灵验。
在庙里请炷香,求个签,再吃碗素斋面,也算是游玩求佛两不误。
财神爷的照拂,谁能抵抗得了?
青鹤找了个当地的车夫,便扶着尹南安的胳膊,跟着一道出了宅子。
车夫年岁四五十上下,瞧两人是上京来的贵人,话头子也变得多了起来。
许是壮丁都被征去修官渠的缘故,一路上并没有想象中的热闹。
所幸行了会路,雨也停了。
尹南安挑了帘子,瞧着外头大同小异的街巷愣神。
“姑娘,您别瞧着这街上现在没人,平日里可热闹着呢!”老车夫一路上嘴巴不停,热络地给二人介绍这边的风土人情,在尹南安授意青鹤给了他些赏钱后,话越发地密。
尹南安清静了好些时日,听老车夫闲扯,竟也觉得惬意。
“嗯。”尹南安颔首,接话道,“这些日子人都在城西头修官渠呢!”
老夫人干笑两声,倏然噤了声,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是有什么不妥?”尹南安斜眸问道。
老马夫扯了下马缰,道:“这修官渠可不是什么好活计,前些年我那侄儿修官渠,便是丧了命!”
“这官渠不是年年要修,怎的还有人丧命?”尹南安问道。
老马夫有是一声叹息,道:“每年都得带走好些个年轻壮丁,民间传闻,说是要拿壮丁平河神的怒,大家也就不好再去闹,何况,官家也给了银子贴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