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离开的是江松,也是最后一个吃粉的,他原本打算回家吃,可实在太饿了,他吃着吃着,眼泪就有点往外淌。
他强压内心,总算吃完,可他好像吃的不是粉,吃的是荷花的血,这一下子翻起胃来,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江松急急忙忙朝卫生间跑去,在卫生间把刚才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再回到病房。
荷花问他:
“怎么回事,刚才都不是好好的啊!”
“没事,没事,等一下就好了,可能有点小感冒。”江松说。
“要不要看一下,或者开点药回去。”荷花说。
江松坚持不用,他哪里是感冒了,是刚才在吃粉时想起荷花卖血的事,他认为这不是吃的是粉,吃的是荷花的血,这才导致他翻胃的。
荷花当然不知道这回事,就努力的劝他,所以江松得马上离开,不然,很有可能把这事全盘托出来?
因此,他也不顾荷花的劝阻,急匆匆的往外跑,离开了病房,离开了医院,回到家里。
家里人问他王忠于的父亲情况怎么样时,他气冲冲说了一声:
“他倒没怎么样!恐怕别人有事?”
家里人听了莫名其妙,怎么就变成别人有事了呢?看看像吃了枪药似的江松。
他父亲江高楼说: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啊?吃错药了,谁惹你了,家里人又没有人得罪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讲讲不就行了,干嘛发这大的火,家里人也不过也是关心一下病人吗?好歹我们两家也算邻里,就随便问问,我说你这孩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这时江松才发觉自己说漏嘴了,不应该带着情绪,不应该把怨气往家人身上撒。
然后他面带微笑说:
“没什么大事,王忠于的父亲也转到安全病房了,只是可能还得需要一大笔钱,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可以筹点,人家荷花对咱家也不错。”
“这道是个问题?可是我们也紧了,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何况家里有的东西又不值钱?这又不小钱,家里鸡窝里好像还有二十个鸡蛋,你明天要去看病人时,给一并带去,病人也需补补。”
江松的父亲一边说着,一边也去干活去了。
父母都去干活了,留下江松一个在家,他心神不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会跑到屋外的晒坝上,一会又跑进屋。
江松脑子里老是出现荷花卖血的事,这样下去,荷花怎能支撑了?
他就这样跑进跑出折腾了几个小时,身体有些疲乏了,干脆睡一觉吧!
他吃了点饭,然后躺在床上,本想很累,休息一下就好咯,可是越想睡就越睡不了,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终究睡不了。
一合上眼,荷花卖血的事就在脑子里晃来晃去。
既然睡不成,干脆起来下地里去干点活,于是他扛上锄头到地里除草去了。
江松一边除草一边想,这怎么办?事情我也知道了,是说出来还是不说?是不说的好,还是说的好?不说,这是人命关天,说呢?荷花绝对不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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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荷花除了抽点血外,又去哪里弄钱呢?
如果大家知道荷花在卖血,肯定不同意的,那医疗费又去哪里拿呢?
本身王忠于三兄妹都还在用钱中,哪里有钱给老人看病呢?不说呢?
将来人们知道这件事是要责怪自己的,这真是左右为难,那该怎么办呢?
江松拿不定主意,他这两天都要往县城医院跑一次,都想把事情跟荷花说了。
可一到医院,江松就没有那么大的勇气跟荷花说了,也不知勇气到哪里去了?
本来刚才都信心百倍,可一看见荷花面带灿烂般的笑容,那勇气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终于天黑了,他提着锄头回家了。
早上起床,吃了一点东西,江松从鸡窝里拿出二十个鸡蛋下山,来到医院走进王忠于的父亲的病房。
王忠于的父亲虽然醒过来了,也可以吃点清水米粥,但还是坐不起来,而且似乎没有恢复记忆。
这次可摔得不轻,本身就年龄就大了,加之眼睛又模糊,没出现更大问题就是好事。
荷花一直在这里陪伴,照顾着老人,也连续几天没有合眼了,也没人跟她替换一下。
荷花趁白天时不时有人来看望老人时,而趁机会休息一下。
而今天江松的到来就不外乎给荷花带来了多休息一会的机会,正准备合上眼,医院送来了交费用的单子。
送单医生也催得及:
“你交的费用已经用完了,得马上交哦。”
“好,我马上想办法。”荷花回答医生说。
荷花闭上眼,我哪里有钱再交啊!唯一的办法就是卖血,可血也好像发出“不能再抽了”的信号,而医生也不让抽了。
可除了卖血,一时间我哪有办法可想。
荷花闭了一会眼,眼里含着泪,她让江松多待一会说去弄点吃的,也问江松想吃什么?自己先出去一下。
江松呢?
由于有前次的情况推脱什么也不要,其实他也不想吃,但他紧紧的盯了一下荷花,荷花出去以后。
他也在想:这么大一笔费用,抽血也只暂时,我也可以抽点筹点啊?
于是他以把照顾老人的事,委托给前来看老人的乡亲,走出医院,来到抽血的医院。
再说荷花来到这医院,办了手续,走进抽血室,然而医生不住的打量着她,迟迟不肯下针,还问这问那的。
荷花都一一回答了,可医生还是没有抽血的意思,荷花心想这医生今天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很长时间医生才说:
“姑娘,你不能抽了,如果再抽是要出问题的,姑娘,我是对你负责啊!”
“我怎么不能抽,我手续都办好了,你就抽吧!下次我不来了,行吧!”荷花说
“下次,你还有下次,今天就不抽了,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医生说。
荷花一惊,可我住院费又去哪里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