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芳芳才认真说了,她要去哪里哪里,差不多是这趟车的终点站。安吉奇怪地说:“你去那里干嘛?没有亲戚吧?”
蔡芳芳说:“我听说那边有个大夫很出名,我去看个病。”
安吉想想好像那里还真有个民间赤脚医生确实很出名,就顿悟地点点头,不再多说。
坐了一阵,蔡芳芳突然问:“哎,我说你们和吴德一家和好了吗?”
安吉一听,惊讶地说:“没有啊,怎么会?那两个牲口干了那么坏的事,我至今恨不得杀了他们!”
蔡芳芳说:“啊,那我听说最近苟慧珍他们几个去省城考试都是你们吴刚接待的,还请他们吃火锅,我都奇怪,早些时间不是听说他们俩打了你,还闹到公安局去了吗?怎么吴刚不但不生气,还车拉着苟慧珍去学校报名,她还住在了吴刚那里。我以为你们和好了呢。”
安吉这才想起这个蔡芳芳不但是她的高中同学,还是苟慧珍那个坏女人的同事,她们平时关系应该是不错的,自己还傻傻地跟她说笑!
安吉想到这里,心灵似乎遭到了重击,但还是脸上笑着问:“你怎么知道的?”
蔡芳芳说:“我问了苟慧珍呀,因为他们一起去的好几个人呢,结果别人当天夜里都回来了,就苟慧珍没回来,我问她住哪里了,她说住到吴德二哥那里了。我说你们那年不是打了吴德嫂子吗,他哥不生气?结果苟慧珍说,‘他生什么气、那个女人打了白打了,她闹到派出所,警察把我们叫去,都是吴德二哥跑来跑去说情放了的!她住院花的钱都是吴德二哥出的!她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呢,其实白白挨了一顿打!吴德二哥对我们还好的很!他去石川沟里办事,路过都会拉着我和孩子去玩的!要是周末的话,我们回家都是他来接的!不过瞒着那个女人而已!’我都惊讶坏了,你们吴刚可真行啊!自己老婆被打了,他还没事人一样!我也以为你原谅他们了,原来是蒙在鼓里啊!”
安吉彻底懵了,脑袋里昏昏沉沉地,都不知道怎么下的车!
她像个白痴一样迷迷糊糊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里翻江倒海般闪现着那年被那个长一张地包天的嘴、一张黄色的扁脸、一头染成黄毛的头发、走路内八字的脚、瘦小却充满力量的的疯狗弟媳苟慧珍和肥硕的吴德压着自己殴打的镜头,自己被打后伤痕累累躺在医院无人理睬的镜头,被吴刚各种辱骂的镜头,那个野狗贱女人被吴刚车载着到处兜风的镜头,甚至脑补着那个母狗腆着脸在吴刚面前媚笑、在吴刚给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房间里睡觉的镜头... ...
走进门的安吉看到在院子里忙活的父亲和母亲,依旧在那里习惯性地拌嘴,她顾不上在乎他们的行为,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就进房间放下她买来的肉和菜,因为母亲在自家院子里种了不少菜,目前长得正旺,所以安吉只是买了这里种不了的辣椒、西红柿和茄子,以及一些调料。